。他的臉色是陰沉的。

顏沁然察言觀色,自然知曉趙鈺崢必然是遇上什麼煩心事兒了。前朝的事兒她不想多嘴,也不能多嘴;不能充當解語花的角色,只能當一株好看的花朵,來給趙鈺崢解悶兒。

於是也不多言;徑自素手給趙鈺崢泡了茶,奉到小几上;這才笑著道,“皇上今日又來,臣妾非常的高興呢。”

自進殿起便一直沉默著的趙鈺崢眸光微暗,緊緊地盯著茶盞的邊緣,手指不經意地輕敲桌面。聞言,抬起下巴,看著顏沁然,“你倒是個沒心沒肺的。”

這話語說的呢喃,像是不經意的,但是卻讓顏沁然悚然一驚。她強自鎮定下心神,含笑道,“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臣妾好像不太懂呢。”

趙鈺崢微一沉默,唇邊勾起了一絲笑意,“貓襲擊你這事兒,已經查出來了。”

顏沁然臉上顯出幾分疑惑,“是偶然的,還是……?”

她話語說的遲疑,臉上猶疑之色甚濃,趙鈺崢打量半晌,方含笑摟住她的纖腰,“查到了,多虧了你留了個心眼。”

他說的留個心眼,是因為顏沁然想起來了那晚從賢妃宮裡穿走的那件鵝黃色衣裳。當趙鈺崢吩咐左軒查案時候,顏沁然左思右想,總覺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遂將衣裙也拿了過去,讓左軒查查是否有蹊蹺。

果然是有了問題。

趙鈺崢一聲輕嘆,“你那日被穿走的衣裳是賢妃不喜歡的嫩色,於是一直放在箱籠裡不曾上身,這與賢妃是毫無干係的。問題大概就出在後面喚你的宮女了。”

這個答案讓顏沁然有些疑慮,“那個宮女?”她一鎖眉,輕啊一聲,“莫非是荷包出了問題?”

那晚顏沁然與百果走的遠了,一個宮女喚住她們,說是荷包落在了殿內。顏沁然並未多想,便接過來綴在了衣裙上。

“是的,”趙鈺崢的下巴在顏沁然的發頂上輕輕蹭了蹭,“荷包裡包著香料,那種香料……”說道這裡,他的眸光暗了暗,顯出幾分凌厲來。

他將一切徐徐道來。

那黑貓是冷宮的一個宮女養的,平日裡在冷宮中寂寥無人,便託人帶了一隻黑貓偷著養。宮女是個老宮女了,心理有些不太正常,總是虐待黑貓。平日裡動不動就折騰黑貓,將貓養的瘦骨嶙峋,還不給飯吃。偶爾給了飯,也是摻雜著這種奇怪的香料的。

那晚上的貓,不堪忍受折磨,偷跑出來之後,因著聞見了這熟悉的香料味道,這才瘋狂地撲向了顏沁然。

“為何要在食物裡放香料?我也沒有得罪她啊!”顏沁然皺眉聽著趙鈺崢的講述,對這一點百思不得其解。

趙鈺崢反而嘆了一口氣,“左軒已經訊問過了。她也俱都招認了,她是老宮女了,因著得罪貴妃,便只好到了冷宮。心懷憤懣之下,便想報復貴妃。哪知計劃還沒有實施,黑貓便跑了,事情便這麼爆了出來。”

“那我的香包?”顏沁然疑慮之色更顯,既然宮女憎惡貴妃,怎麼會將自己扯了進去呢?

趙鈺崢臉色沉了沉,“沒有發現,朕的左軒都找不到那個宮女。”他垂首看向她,“你再想想,那個宮女還有什麼特點?賢妃那邊已經確認過了,並沒有你說的那個宮女。”

原來還是沒查著。顏沁然思索良久,還是搖了搖頭,“天色昏暗,況且只說了一句話,臣妾急著回宮,並沒有注意到她的臉。”她略帶委屈地看著趙鈺崢,“皇上,竟是什麼都沒有查到嗎?”

這話一說,趙鈺崢的臉色不禁有些訕訕的。他摟著顏沁然腰肢的手鬆了松,“查到了前因,沒有查到後果,那個宮女揪不出來,就找不到指使這件事兒的人。況且,冷宮中的事兒都能利用上,想必是有大能量了。”

趙鈺崢的話語說到這裡,顏沁然反而不想逼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