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扶著曾可以到盧夫人那裡去敲門。盧夫人見到酒醉的曾可以,頗為吃驚。但是見他醉成那個樣子,也問不出什麼,就安排他先住下。曾婉兒趕著回去府裡給哥哥編說辭,免得事情傳到爹爹那裡。柳如夢勸盧夫人早點休息,自己在床邊照顧曾可以。盧夫人看在眼裡,心裡喜歡,嘴上也沒多說什麼。

第二天,曾可以醒來,睜眼看見柳如夢正坐在桌邊的椅子上打瞌睡,不由得愣了一下,趕緊欠身坐起來。柳如夢聽到動靜,睜開眼,回頭道:“公子,你醒了?”曾可以四下看了看,才發現不是在自己的房間,疑惑道:“我這是在哪兒?”柳如夢說:“你昨晚喝醉了,婉兒怕回去驚動了伯父要說你,就把你送到這裡來。”曾可以想到自己昨夜可能在如夢面前失態了,不禁暗自懊悔,趕緊問道:“我昨晚有沒有胡說什麼?”柳如夢說:“沒有啊。你一宿睡得很好。”曾可以稍稍放了心,馬上驚訝道:“你……昨晚一直守在這兒?”柳如夢微微點了點頭:“嗯。我怕你半夜醒來會口渴,所以備了茶水,在這裡候了一會,沒想到後來也睡著了。”說完,有些嬌羞地轉過臉去。曾可以心中頗為感動,沒想到柳如夢為了自己,竟然在這裡坐了一夜。他激動地說道:“如夢,謝謝你。都怪我喝酒爛醉,害你一宿沒睡。”柳如夢微微一笑:“沒什麼。我這做妹妹的,照顧哥哥也是應該的。”曾可以聽她刻意提起哥哥妹妹,心裡稍稍涼了一下,但是仍然還很感動。

門口敞著,盧夫人直接走了進來,見曾可以已醒,上前問道:“以兒,昨天怎麼喝了那麼多酒?”曾可以沒有急著回答,卻先看了一眼柳如夢。柳如夢起身說道:“娘,您坐。我去給哥哥弄些吃的。”說完便轉身出去了。曾可以先去把門輕輕關了,然後走回來說道:“娘,您跟那個司馬相是否早就認識?”盧夫人愣了一下,支吾道:“啊,這……你怎麼會這麼問?”曾可以說:“昨日孩兒又去看他,他竟然信口說出是您的舊相識,還說……”盧夫人緊張地問道:“他還說了什麼?”曾可以看到母親的反應,更加確定她和司馬相決不是那日唸經才見過,而是早有關聯,於是直接說道:“他說你們曾經是夫妻,還說我是他的兒子。”說完直直盯著盧夫人的臉。盧夫人趕緊轉過臉去,輕聲問道:“那你……你可當真了?”曾可以說:“孩兒差一點就當真了,昨日醉酒就是因為這個事。娘,您跟孩兒說一句實話,這到底是不是真的?”盧夫人心中猶豫,陷入沉默。

曾可以見母親仍不肯說出實情,便故意說道:“孩兒聽了孃的話,本來有意救他出去。可是他居然斗膽說出這樣的話,汙損娘您的名節,孩兒斷斷不能容他。我回去就稟明爹爹,將此人早日除去!”盧夫人大驚,失口叫道:“不行啊,以兒!他真的是你親爹!”曾可以雖然心中已有所準備,但是聽母親親口說出來,他還是內心顫抖了一下,無力地坐到床上。盧夫人在曾可以身邊坐下,抓過曾可以的手,說道:“以兒,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娘就把過去的一切全都告訴你。”於是便把自己當年與司馬相失散、後來改嫁曾梓圖的經過詳細述說了一遍。曾可以聽完,沉默無語,內心在劇烈地掙扎。

盧夫人講完往事,含著眼淚央求道:“以兒,現在你都知道了。什麼時候認這個爹爹,娘不勉強你。但是你一定要想辦法把他救出來。答應娘好嗎,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