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 傳承與未來(第2/3頁)

但那一次，很罕見的，他讓我自己做決定。”

話到此處，哪怕是以面前女子那略微有些木訥的性格，此時的眼中似乎也流露出些許的柔和。

“我當時感覺很詫異，不過也沒有當場去問，只是按照他的話遵照自己的意願選了心儀的大學。”

“不過這股疑惑並沒有消失，只是礙於父親在我心目中的威嚴，讓我遲遲不敢問出口。”

“但是那疑惑卻越來越深，直到在臨上飛機的前一小時，在飛機場的候機室裡，我終於還是按耐不住向他問的這個問題。”

似乎是回憶起了那幕場景，女孩那張一向古井無波的臉上，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告訴我說，我已經完成了他的期望，而往後的人生裡，我可以盡情的去做自己的選擇，而他也不會再幹涉我任何的決定，會盡力的支援我。”

“他甚至還鄭重的向我道了歉，跟我說傳承家族的古武術是我應盡的使命，而在這之後，他會給予我最大限度的自由，以彌補之前他對我的束縛。”

“而在那之後，我也見識到了外面世界的精彩，但已經刻在潛意識裡的思想讓我也從來沒有荒廢過武道，哪怕其他的事情再怎麼忙碌，至少……每天的晨練，還是必須要有的。”

“……”

白爍忽然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微微低垂的眼眸中，似乎有什麼在輕輕閃動。

半晌後，他忽然抬起頭，看向華的目光似乎發生了某種改變，一字一頓的發問。

“那你覺得，他這樣做，彌補得了你嗎？”

已失去的，若再想彌補，又哪有那麼容易？將自己的期望擅自加諸他人的身上，其間造成的傷與痛，又怎能用幾句話將其概括？

但面對他突如其來的嚴肅發問，華卻只是微微怔了怔，很快又恢復了那平靜的微笑，緩緩開口。

“或許不完全能吧，畢竟木已成舟，破鏡難以重圓。”

“不過在現在的我看來，雖然他未必做的是對的，可卻也並沒有做錯什麼，因為每個人都有對自身的期許和對外人的期待，這是每個人都無法脫離的。”

“我們會想象自己走上什麼樣的道路，暢想未來會有怎樣的經歷，但也會控制不住的擅自去期待他人對自己的態度，他人對自己的做法，只是有時我們自己意識不到罷了。”

“而我的父親，他僅僅只是在這二者之間，盡力去尋找了一個他所認為的，最能夠平衡的點而已。”

“……”

青年的眼簾重新低垂下去。

選擇了傳承……而放手了未來嗎？

還真是……有種說不出來的倔強啊。

“看來……你還真是，擁有一位很好的父親呢。”

此時，他心中對於那位父親的不適感已然打消，而剩下的……唯有羨慕。

“其實從另一方面來講了，這些古文化最終依舊是要找人傳承下去的，或許父親認為由我來擔任這個傳承者，他才能真正放心吧。”

“不過我也很慶幸，至少現在，我對武道依舊懷有熱忱，可以懷著這份熱情在這條道路上繼續走下去。”

或許是看出了青年眼神中的變化，華開口轉移了話題，就如同初次見面時，他為自己化解尷尬一般。

白爍也被這話拉回了神，頓了頓後，輕笑著開口。

“既然如此，那你以後有什麼自己的打算嗎？”

“應該還是會回去繼承家裡的武館吧，不過應該不止如此，以後的路還很長，或許比你我想象的都要更長，以後的事情，誰又說的準呢？”

到此，聊天也差不多接近了尾聲，平平無奇的女子端起早已空掉的碗和用完的筷子，將其拿到洗碗池裡仔細清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