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戰,不久便在西臨突襲之時,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那夜,司天臺所有欽天監都看見昴宿快被太白光芒完全遮蓋時,捷報傳來,太白漸隱,昴宿光芒大盛。

景熙帝遂封玄羽為“仙師”,高築芙蓉宮,佈下黃道十二宮星圖,遇事不決皆問之,無不得解。

眼見著頭頂星盤上的熒惑星在逐漸朝心宿靠近,景熙帝像走在絲線之上的人,稍不留神便會粉身碎骨。

“仙師,你說的那‘移禍’之法......”

玄羽擺手,景熙帝的話戛然而止。

“陛下,玄羽乃修道之人,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天道之下,陛下和農夫不應有別。”玄羽眉頭微蹙,望著景熙帝:

“陛下乃天子,天子有禍,恐國將不寧,玄羽才一時衝動提出‘移禍’一說,本已違背無執無滯的道心,還望陛下切莫再提。”

“道心乃本心,仙師本心為朕,必會道心通達,無妄無礙!”

玄羽神色微動,景熙帝上前一步:

“朕選這移禍之人,已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榮,朕擔心他生異心,天罰未至,反倒被他所禍,請問仙師,朕該如何?”

“甚愛必大費,多藏必厚亡。陛下移的,不就是這至高尊榮?此人得與天子所差無幾之尊榮,天子乃天命所歸,得天獨厚,那熒惑守心的天罰或將降臨其身。

當然,天意莫測,但這已是玄羽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景熙帝深深地看向玄羽,彷彿想透過那雙如煙似霧的眸子,直達她靈魂深處。

玄羽平靜地與之對視,除了超脫塵世的空靈,景熙帝一無所獲。

“多謝仙師解惑。”景熙帝朝玄羽頷首,轉身離開。

剛邁出芙蓉宮門檻,停下腳步,回首問道:“仙師難道不好奇,到底誰會替朕接下這天罰?”

玄羽仰望星圖,,淡淡答道:

“致虛極,守靜篤。玄羽獨居於芙蓉宮中修行,塵世種種於我而言,都是虛妄,誰亦可,誰亦不可。”

“仙師好生修行,朕改日再來拜訪!”

景熙帝這次沒有回頭,快步下了高塔。

玄羽又是他二十年前親自帶回宮中的小女孩。

生性沉默寡言,卻與那人一樣,天賦異稟,自幼痴迷天象,星圖萬千,觸類旁通,竟以觀星入道,不多時就在司天臺一眾欽天監中嶄露頭角。

如此知根知底,景熙帝在封其為“仙師”之後,還是將她移入芙蓉宮中。

並將高塔列為禁地,塔下有重重御林軍親衛把守。

除了景熙帝,其餘人等皆不可入。

下得塔來,景熙帝仰望九重之上孤立的芙蓉宮。

“天機不可洩露”,心又踏實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