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司行舟又摸進秋寒院。

“聖上召我明日入宮,自己千萬要小心。”司行舟進門就將輕寒擁入懷裡,不放心地叮囑。

白日裡的慚愧,化為此刻的溫柔小意。

輕寒貼緊司行舟胸膛,柔聲說道:“督主放心,你總不能時時在我身邊解圍,我自己應付得來。”

司行舟低下頭,貼在輕寒頭頂:“我巴不得把你揣在懷裡,時時帶在身邊才放心。”

輕寒輕笑一聲:“那你殺人,不怕濺我一臉血。”

“小仙女哪裡會怕血?你倒是可以看看那人死前,心裡是在罵我還是在求我。”

“也是。臨死前的表情變化以前我的確難見到。”

“小仙女想看,以後機會有的是。”

......

別具一格的情話,兩人拉扯了整整兩個時辰。

直到輕寒一再保證會注意安全,明珠也會一道前往。

半夜,司行舟才戀戀不捨離開了秋寒院。

第二日一早,染柳便叫醒輕寒起床,兩人用過早飯,染柳就為輕寒梳妝。

染柳手巧,為輕寒梳了個嬌俏的朝雲髻,這段時日小姐身體大好,本就白裡透著粉暈,倒用不著敷粉,只唇上點了點粉紅的口脂。

銅鏡裡便是個美目靈動的絕代佳人。

輕寒再穿上外祖送的那條琥珀黃水天雲樣襦裙,配上墨月白狐狸毛靴,再披上純白貂裘披風。

又從妝匣裡的點翠祥雲頭面中取出一支玉葉金蟬釵來。

黃金底子,瑩潤透亮的白玉葉上臥著一隻點翠的蟬,工藝精湛細膩,栩栩如生,造型別致有趣,只合乎她這年齡。

插上髮釵,再帶上耳飾,手上套了個樣式簡潔的翠玉鐲子。

簡單的幾樣裝飾,名貴低調,見慣富貴的人一看便知價格不菲。

輕寒再次感念外祖的用心。

一番裝扮下來,眼前的輕寒著實讓人眼前一亮。

螓首蛾眉,如水的美目流盼生輝,真像從畫裡走出來的神仙玉骨一般的仙女。

“小姐,太好看了。”染柳由衷地讚歎!

收拾停當沒一陣,院門外芙蓉便來敲門。

進屋見輕寒這般模樣,先是一愣,回過神來,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通傳:

“你這般慢悠悠,夫人和小姐們等不得就先走了。夫人仁慈,單為你租了輛馬車送你去安王府。”

染柳不服,“這才不到巳時,怎麼就晚了?怕不是故意丟下我家小姐吧!”

芙蓉哼了一聲:“走了就是走了,你就算喊破天也沒用。”

染柳:......

輕寒攔住染柳,冷聲說:“我知道了,你去吧。”

芙蓉滿臉得意地走了。

“小姐,”染柳氣不過,“我知道你說什麼‘抓大放小’,但看著這般子小人就是來氣。”

輕寒笑著摸了摸染柳的頭:“染柳彆氣,他們蹦躂不了幾日,沒必要為了這等子人氣著自己。”

“我就是氣不過,不用看我都知道他們給小姐租了個什麼破車,不就是想讓小姐難堪嗎?”

“外祖送的馬車這麼漂亮,我還不想和她們同坐呢!”

“小姐,道理是這個道理,可他們不是明擺著欺負你嗎?要是虞老爺沒送馬車,小姐怎麼辦?”染柳眼眶都紅了。

輕寒為染柳擦去眼淚,柔聲哄道:“那總有別的辦法,大不了不去,也沒什麼的。”

“那不如了前頭的意?”染柳哽咽著,突然語氣一鬆:

“不會,還有司督主,要是沒有虞老爺的馬車,司督主肯定早早就為小姐準備好馬車了。”

輕寒颳了下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