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運十八年,十二月八日。

漠城空中忽有灰白餘燼灑落而下,攻伐殺氣影響氣運,且已化作實質,天地灰濛濛一片,不聞人言,難見蹤跡,似片死寂荒涼的墳場。

西晉大戟軍動了。

此時的城頭已經站了不少人,並且陸陸續續有修士前往這邊。

站最前方的是韓傑和秦閔,守將府和修行勢力的眾人分左右站在二人旁邊。

十二萬陳國甲士和所有門派子弟相繼躍入戰場,整個場面蔚為壯觀,先天氣機與靈力糾纏,就像無數煙霞碎片如雨落戰場。

嶽攸缺等統領帶著各自兵團去往最前方,兵家修士個個眼神灼熱,身形躍至城牆下方時砸出無數深坑。

以殺證道,天地封正,就在今日。

城牆之下的雪白灰燼一掃而空,氣運流轉不休,逐漸往漠城這邊偏移過來。

無數殺氣匯聚,氣血似汪洋大海,朝著渡閻山席捲而去。兩軍尚未開戰,其勢便如蛟龍廝殺巨蟒一般,直接撕開上方雲層,數百里內的氣機被徹底擾亂。

……

千峰峻嶺,雄關巨城,兵戎氣盛如龍捲,肆虐橫行大地之上。將軍拂劍決戾氣,真人正道為太平。

漠城最上方,因整個外圍城牆是呈弧形,鑿穿起伏山脈建立,眾人站位也隨城牆站立排開。

主將韓傑,節令使秦閔,兩人並肩而立站在最前方。一人手指摩挲刀柄,神色自若;一人環手於胸,眼神淡然。

刑律北溪,司庫楚文風,共同站在一側的二人相視一笑,同遊渡閻山,笑談大戟軍,共飲賊人血。

天明,天靈師兄弟二人,寶光法相影影綽綽,慈悲嗔怒歡喜相,金身頭陀顯威靈。

兵行州州府,世代兵戎的於家于闐,兵魂擅攻,先鋒爭先贏先機,矛戈損卻甲冑光。

清水宗女子劍仙動四方,劍鳴漠城搖關山,餘燼散去得真我,凌厲殺氣渡閻王。

陽炎宮火修祝照,陽神何懼幽冥地,炎火一起作虛無,祝祀莽荒無來路,照得青冥一片白。

天生神智比諦聽,司法實踐有良知,隱得額前瑞麟角,毛髮作氈肉作泥。

霧靄瀰漫,黑霧自通幽教修士伶七身旁氤氳至這個城頭,幽幽溟溟濛蒙,濁濁陰陰影影。暗暗昏昏黯黯,荒荒慼慼涼涼。

所有人都被籠罩其中,祝照和鹿鳴距離伶七不遠,有些好奇看向他那個方向。

黑霧雖濃,裡面卻無礙視線,但如果從外面看進來就只有漆黑一片了。

西晉大軍中,柳疾縮地山河,來到戰場中央,目光鎖定韓傑,眼神戲謔,笑道:“緊張什麼,我還沒下令呢。”

柳疾笑容玩味的看向漠城修士,氣勢不錯,最後能活幾人,在他身後,有十位肉身“菩薩”統領三十萬大戟軍緩緩向前推進。

每位肉身菩薩又跟著五萬西晉鐵騎,更後頭些是如蝗群般的隨軍修士,個個似寄生蠕蟲跟隨十五萬步行甲士,攻城飛梭,天梯,吞劍舟……

西晉大軍落定排開,如東海大潮席捲內陸。

“你下不下令關老子屁事?”

韓傑都懶得正眼看他,瞥了眼裸露出來的地面後說道:“打得不狠,不知道痛,機關手段擺上來不耍,先硬著嘴大喊大叫。”

秦閔嘬嘬兩聲,抬了抬下巴朝柳疾喊道:“就你:()道門萬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