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鬚髮皆白,面容難辨。

左手中拂塵輕輕一揮,右手作掌伸出。

一卷龍馬河圖從萬丈金光中脫落,落入道影掌上…

懸浮在血紅白骨世界的小色女,遠遠的看著那條躺在八卦陰陽中心的黑影。

深淵中升騰的邪魔氣焰就是從那黑影身上散出,黑影胸口插著的古劍硬生生斥開四周數丈的邪魔氣焰。這讓小色女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條黑影的面目。

一直想做一名蛇蠍美人的小色女只看一眼就可以斷定,這黑影必然是一個反派。

是一個魔人。

但看到黑影的面目和衣著,小色女有些驚奇。

在世人的印象中,魔人定是披頭散髮、面目猙獰,醜陋不堪、猶如厲鬼。甚至像那在洛陽城頭給流玉楓種下魔花的魔人,連頭都沒有。

可小色女看到的這魔人,面容十分俊逸。不但頭頂冕冠,身披袞袍,頜留短髯,眉宇間還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王霸之氣。

若不是這魔人散發出來的一身邪魔氣焰,讓魔人的一身裝束黝黑如墨,若是魔人的衣冠換一種顏色,絕沒有人認為這會是一個魔人。

被古劍貫穿胸口的魔人原來閉著眼,當古劍發出一道聖氣捲住落下的小色女時,魔人的眼睛亦跟著睜開了。

小色女被孃親一袖揮到這個浮滿白骨的世界,心頭本就驚慌的很,一見這身下的魔人並沒有死去,心頭立即更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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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小色女不能動彈,六爪黑龍又不在袖中,這魔人若是對她下手,她只怕是只有等死的份。

更讓小色女心慌的是,那魔人一睜開眼,眼中魔光驟然加劇,口中道出一句:“是你——”

不能出聲的小色女只能在心裡問自己:“他認識我?”

小色女細細回想了一番,腦海中根本找不到和這魔人有關的半點記憶。不禁更覺驚奇。

“六百年前,你不惜被他推入輪迴,也要助他將朕封印在這深淵當中,今日你又是為何而來?”

小色女只覺得和這魔人完全不在一個世界,魔人說的話她一句都聽不懂。

什麼六百年前,什麼不惜被他推入輪迴,小色女聽得莫名其妙。

不過魔人話中的一個“朕”字卻讓小色女聽得心驚肉跳。

“這黑哇哇的傢伙竟然自稱朕?朕…不是皇帝老兒的自稱嗎?這傢伙是皇帝?”

小色女心念未了,耳後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不要嚇唬她,她還只是一個孩子。”

一襲霓裳的婦人,右臂纏龍,手頭搖著羽扇從小色女身後緩緩落下。

以為孃親這次是真的是不要自己了的小色女,聽到孃親的聲音歡喜的幾乎都要流下淚來。

若不是不能動彈不能出聲的話,她一定歡呼雀躍又叫又跳,一定會撲上去抱住孃親,好好的親上幾口,三天三夜都不會鬆開。

魔人看著婦人凌空立在小色女旁邊,若有所悟的一掀嘴角,冷笑道:“原來這才是真正的你。”

婦人輕嘆一聲:“吾之變化,又豈是你能看破的?”

小色女聽得那魔人的話,這才明白原來這魔人是把自己當成了孃親。可原來這才是真正的你又是什麼意思呢?

這句話聽起來,怎麼有一種自己就是孃親的意思?

小色女一奇在奇。不停的在心裡向孃親發出感應,想讓孃親解除對自己的控制,卻一直沒有被孃親搭理。

尚被孃親用羽扇狠狠的拍了一下腦袋:“消停一點!”

小色女在心裡委屈巴巴的一嘟嘴兒,停下了心念。

被古劍貫穿胸口的魔人邪笑道:“六百年了,你還是像六百年前一樣張狂。”

“是呀,還是一樣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