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色,凝重而又肅穆。肅穆的不像是面對一柄沒有感情的劍,而像是面對一位可以幫她實現願望的神靈。

黃衣少女在心裡默默的祈禱,默默的許願。

沒有人能想象得到,黃衣少女對願望能夠實現的渴望程度,來的是有多麼強烈。

心底的願一許完,黃衣少女隨即筆直的跪了下去。

堅硬的膝蓋骨,撞擊在同樣堅硬的地板上,發出兩聲十分清脆的輕響,可黃衣少女一點也不覺得疼。她看似柔弱的嬌小身軀,在這一刻彷彿變成了鋼筋鐵骨。

黃衣少女彎下腰,深深的叩首。她一連叩了三次,每一次都叩的咚咚作響。

只不過三次叩首的動作卻有些不同。

在叩前兩首的時候,黃衣少女的動作十分麻利,然而在叩第三首時,黃衣少女的動作卻顯得有些遲疑…

黃衣少女察覺到有一股不屬於天涯淪落人卻又有些熟悉的氣機正在靠近樓船。

那股氣機來勢極快,幾乎可以說是瞬息而至。

瞬息之後,便消失在了黃衣少女的感知裡。

正叩著第三首的黃衣少女,心裡很明白,那股莫名而來的氣機並不是真的消失了,而是擁有那股氣機的人特意收斂,已然超出了自己所能感知到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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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衣少女不用想知道,擁有那股氣機的人,一身修為肯定遠勝於她。按照常理來講,就算擁有那股氣機的人出現在她身後,她也不一定能夠馬上發現,如今她能夠如此輕而易舉的察覺,極有可能是那人故意露出的破綻。

擁有那股氣機的人,想要告訴黃衣少女——他來了。

黃衣少女抬起頭,站起身,立在原地沉思了片刻。

她的心裡很是困惑。

——來人既是修為遠勝於她的高人,又是莫名而來,那又為何要故意洩露氣機讓她知曉?

——此人造訪樓船的目地是什麼?如今天涯淪落人被任平生糾纏,已遠離樓船而去,自己又該如何應付?

黃衣少女沒有得出答案,但一想到無緣無故前來糾纏天涯淪落人的任平生,她的腦海中突然記起了一個家園尚未破碎時的畫面。

畫面中的她不過才十三四歲,正值豆蔻年華,她那聞名天下、且極具名望的父親母親,也都還健在。

她在去往“雲臺書閣”的時候,無意間聽見了一個出自父親母親之口的秘密:

“…你是說,雲夢山上一代墨家矩子的大弟子,就是…”

“不錯。那名大弟子並沒有英年早逝,而是改頭換面的活了下來。”

“那他與神農谷的翠褚蘭、高唐州的銜風潁秀,以及以一手意刀名動天下的任平生,豈不是同門師兄弟…”

黃衣少女目光一動,心頭由此聯想到了一個人。

只不過有了一絲頭緒的黃衣少女,很快又將其否定了。

黃衣少女覺得,她聯想到的那個人和任平生不可能再有任何瓜葛。就算是再有瓜葛也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天涯淪落人一離開樓船,這人立即就莫名而來,擺明了是和任平生串通一氣的。任平生怎麼可能和不共戴天的仇人串通一氣?

可若不是那個人,來的又會是誰呢?

不等黃衣少女繼續沉思,來人的聲音已傳入黃衣少女的耳中。

任何人只要一聽到這個聲音,都會知道來的是什麼人。

那聲音,不過是吟出了一句詞。

一句聽起來猶如天籟,實則勝似晴天霹靂的的詞:“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

黃衣少女臉色頓變,暗自驚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是他…”

黃衣少女因任平生而聯想到的人,就是以“清都山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