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撕破臉的,乃至是反目成仇;如果阻止的力度太小,只怕是會被二姐姐輕易化解,起不到什麼實質的作用。

三宮主不想二姐姐鑄成大錯,同時也不想和二姐姐反目;縱是在摘星樓上被二姐姐傷透了心,三宮主也不曾動搖二姐姐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夜色,在三宮主的沉思中漸漸的深了。

整座明月廂都在三宮主的沉思中變得更加冷清。

屹立在月光下的七大樓,猶如七位守護著明月廂的神明。莊嚴、肅穆,容不得半點放肆。

風,是幸運的。

它可以撥動雲霧,可以吹動枝葉,可以在明月廂中穿行,甚至可以輕撫三宮主的髮梢。

除了兩位姥姥、兩位姐姐之外,這個人世間也就只有風可以輕撫三宮主的髮梢。

或許還有另外一個人也可以,但那個人從未輕撫過任何人的髮梢…

時間一刻一刻的過去,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沉思著的三宮主終於有了頭緒。

解鈴還須繫鈴人,三宮主已知道該從哪裡入手了。

三宮主站起身,往窗外輕輕揮出一袖,一陣只有應召之人才能聽得見的風鈴聲隨即送入了月色裡。

不多時,一條人影於東南方向急矢而來,幾個起落便已到了門外。

來人眉目如畫,束髮成冠,身披一襲紫色道袍,手中持著一條拂塵,欠身行禮道:“寄道姑見過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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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宮主開門相迎,擺手道:“寄姐姐不必多禮,請進――”

寄道姑微微垂首,應聲進門。

三宮主微笑道:“半夜驚擾,還請寄姐姐不要見怪。”

寄道姑不作答,反而問道:“宮主的眼睛是怎麼了?”

三宮主愣了一愣,這才記起今天晚上為二姐姐流了不少眼淚,眼睛想必還有些發紅,隨即將目光向桌上放著的一本《刺客列傳》撇去,笑道:“哦,沒事,沒事,只不過看了些春秋戰國之事,禁不住為其事蹟所觸動,寄姐姐不會笑話我吧?”

寄道姑垂首而立,沉吟了半響,這才吐出兩個字來:“不會。”

三宮主心知自己的謊言被看穿,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如常笑道:“那我就放心了,我還以為寄姐姐會笑話我呢,對了,寄姐姐,二姐姐她現在走了嗎?”

寄道姑一動不動道:“已走多時。”

三宮主道:“卻不知是往哪裡去了?”

寄道姑道:“往禹門方向去了。”

三宮主吃了一驚:“二姐姐也要去禹門?那到時…”

寄道姑道:“相信兩位宮主會有分寸。”

三宮主嘆息著轉身:“怕只怕兩位姐姐太過要強,會藉此機會在天下英豪面前分個高低。”

寄道姑道:“兩位宮主各懷奇功,一身修為已登入聖之境,只不過繼位後宮中久無戰事,尚沒有機會顯露於世,藉此次禹門大會在天下人面前一展風采,對冷豔宮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三宮主緩步徘徊著,心頭不禁又有些慌亂。

她本以為既然大姐姐已經去了禹門,二姐姐應該就不會去了,卻沒想到二姐姐也會去。

二姐姐這一去,擺明了就是要和大姐姐爭個高低的,誰高誰低還是其次,怕只怕最終會落得一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大姐姐主修的雖然是隻有第一宮主才能修煉的九變經,可二姐姐主修的三問經同樣博大精深;並且有傳聞稱,二姐姐已經修煉到了“問天”的境界,絲毫不比大姐姐差。

借禹門大會讓世人知曉兩位姐姐的修為境界,以達到威懾天下的目的,固然是可行的,但同時也會將兩位姐姐的矛盾暴露在世人面前。

大幾百年來,臣服於冷豔宮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