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靜靜地站在那裡,聽著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內心非常平靜。

在他看來,這些人之所以會為他歡呼吶喊,只是一時的情緒所至,等他們冷靜下來後,目光必然會重新聚集到他“不祥之人”的身份上。

那時,這些人還會像之前一樣,驅趕他離開這個國家。

所以他讓自己冷靜,不要因為這一時的風光而忘乎所以,錯以為自己真的成了他們敬仰的英雄,否則等他們翻臉驅趕他的時候,只會讓他更難受。

他並非厭惡人們的熱情,只是不敢敞開心扉去擁抱罷了。

“江川,你該死!”

南蠻國的使者抱著吳雄的屍體,雙眼瞪得彷彿要爆裂開來,聲嘶力竭地朝著江川怒吼。

江川冷笑道:“怎麼,你南蠻國輸不起嗎?”

南蠻國使者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江川,我要讓你給吳雄陪葬!

“白痴!”

江川翻了個白眼,滿臉不屑,懶得再搭理他,轉頭看向東炎國使團的方向,說道:“到你們了。”

東炎國使者的臉色一沉,微微側身,看向身旁的紅裙女子,小聲問道:“公主,你可有把握對付此子?”

叫蕭月的紅裙女子微撇嘴角,不屑道:“武夫,不過小丑耳。”

說完,抱劍走入場中。

“江川!”

陳婉突然跑到江川身邊小聲說道:“不要跟她打,她精通大地之力,最剋制武夫。”

江川道:“我知道。”

陳婉的神色不由得尷尬,還記得第一次和江川在文德廣場上見面時,江川正是這麼提醒她的,所以江川當然知道對方精通大地之力,何需她提醒。

江川衝陳婉笑了笑,說道:“放心,我可以對付她。”

陳婉的尷尬被江川的笑容緩解,叮囑一聲“小心”,便退回到了場外。

南蠻國的使者用充滿仇恨的目光冷冷地瞪了江川一眼,然後抱起吳雄的屍體離開了場內。

蕭月抱著劍站到了江川的面前,目光輕蔑地看著江川說道:“四境戰五境,打得吳雄沒有還手之力,你確實了不得。但,遇到我,是你的不幸,我的大地之力會讓你變得像烏龜一樣慢。”

江川看著蕭月頎長的脖子說道:“保護好你的脖子。”

蕭月不屑道:“你的拳頭連本姑娘的衣角都碰不到。”

“等一下!”

南蠻國的使者去而復返,手裡拿著一根戒尺一樣的東西,走到江川面前說道:“我極度懷疑你的年齡已經超過二十歲,只是外表看起來年輕而已,測一下,要是超過二十歲你就完了。”

說著將尺子遞給江川,讓江川握住底部。

這是測骨頭年齡的骨尺。

江川照做。

十數息後,暗紅色的尺子在江川手裡亮了起來,從他虎口位置升起一個光圈,沿著尺子上的刻度不停上漲,最後停在了第十八個刻度那裡。

這表示江川只有十八歲。

“哼,算你走運!”

南蠻國使者大失所望,從江川手裡奪過骨尺悻悻離開。

“多此一舉,浪費時間。”

蕭月不領情地嘟囔了聲,然後看向江川問道:“可以開始了嗎?”

江川點了點頭。

錚!

蕭月右手大拇指向上一頂劍柄,劍身從劍鞘裡彈出七寸。

劍身出竅的瞬間,一股詭異的力量從天而降,籠罩了以她為中心向四周延伸百步的區域。

空氣發出嗡嗡的顫鳴聲。

青石地面吱吱作響。

好像有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了這片區域的上方,萬鈞之力擠壓著區域裡的空氣和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