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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澤生說:“部隊的前途、出路問題;我們過去已談得很多;今夜請你們來;就是要商議決定如何辦。”
暫編二十一師師長隴耀性格直率;他已經察覺出了什麼;所以痛快地表示:“商議什麼;軍長怎麼決定就怎麼辦!”
一八二師師長白肇學性格沉穩;他只表示要尋找個萬全之策。
曾澤生將帶領第六十軍起義的想法說了出來。
隴耀立即表示擁護:“我們六十軍;這些年來受嫡系的氣太多了;排擠、歧視、分割、裝備壞、待遇低;送死打頭陣;撤退當掩護;賞是他們領;過是我們背;這樣的窩囊氣;我早就受夠了;我擁護起義!”
白肇學的表情極其痛苦;他最後建議:把部隊拉出去;放下武器;官兵解甲歸田。他說:“我少年從戎;本想為國為民;禦侮安邦。但是幾十年來;我所看到的確是自相殘殺。我不是鐵石心腸;我的心傷透了。
兩個師長當即爭論起來;焦點是:第六十軍是否調轉槍口對準蔣介石。爭論持續到第二天凌晨三時;仍然沒有統一意見;兩個師長先回去了。
兩個小時後;心緒複雜的曾澤生去了白肇學的一八二師;看見白師長“滿眼血絲”;彷彿在生一場大病;白師長告訴軍長:“從你那裡回來後;一直睜著眼;想到天亮。”曾澤生說:“肇學;我們滇軍有過護法討袁、擁護共和的光榮歷史;那幾次光榮的起義;第一八二師的前身都曾參加過;你知道嗎?”白師長悲愁地說:“現在還提那些幹什麼!”曾澤生說:“你看;今天的蔣介石比當年的袁世凱如何?”白肇學毫不猶豫地說:“更壞!”曾澤生趁勢進一步逼問:“那你為什麼不同意起義呢?”白肇學默默地望著曾澤生;突然;他抓住軍長的手說:“軍座;我贊成你!”
在一九四八年的冬天即將到來的時候;國民黨軍至少有兩個軍的數萬雲南官兵被困在東北戰場上;一個是長春曾澤生的第六十軍;另一個是錦州盧浚泉的第九十三軍。當盧浚泉的第九十三軍被殲滅後;曾澤生的第六十軍起義了。
十月三日;因為等待援軍無望;而再拖延下去;困守中的部隊只有待斃。鄭洞國遂命令“拼死向瀋陽突圍。”清晨;新七軍三十八師開始向長春西郊突擊;兩個小時後部隊被打了回來。第二天;鄭洞國命令第六十軍派出一個團;配合三十八師再次出擊。新七軍軍長李鴻來到第六十軍前沿指揮所;曾軍長對李軍長說:“突圍;六十軍是沒有希望;你們還可以。”誰知李鴻也表示出前所未有的悲觀:“五十六師;不行!連六十一師、三十八師都靠不住。現在是師長有師長的盤算;士兵有士兵的想法。簡直是離心離德!現在圈在城裡;還能這樣守著;出去;就散了!”儘管國民黨軍炮火依舊猛烈;但就是無法推進到東北野戰軍的封鎖前沿;鄭洞國這才意識到:“軍心已徹底渙散;士兵們已不能也不肯賣力氣打仗了。”
十日;蔣介石給鄭洞國空投下緊急公函:“目前共軍主力正在猛攻錦州;東北局勢十分不利;長春的空投物資亦難維持。望吾弟接信後迅速率部經四平街以東地區向東南方向轉進。行動之日派飛機掩護;瀋陽方面也有部隊在路上接應。”鄭洞國立即通知兩個軍長前來商議。但是;新七軍的李軍長說他病了;而曾澤生堅決反對突圍:“現在城外共軍兵力雄厚;而我軍是兵無鬥志;根本突不出去……就是突出去;這七八百里地;中間沒有一個國軍;官兵又都腿腳浮腫;不要說打仗;就是光走路都成問題。”既然兩位軍長是這種態度;鄭洞國只好把將領們的意見報告給蔣介石。
十五日;錦州失守的訊息傳來。
第二天;蔣介石派飛機空投下一封措辭嚴厲的“國防部代電”:
長春鄭副司令洞國並轉曾軍長澤生李軍長鴻:酉(十月)灰(十日)電手令計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