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格格,想到深處淚眼汪汪,而老包跟在屁股後面送訊息讓他夜裡更愁。日軍逼近運城,運城裡物價暴漲,法幣貶值,以前一塊錢現在只值七八毛,還在溜價,而且渣打銀行運城分行搬走了,據張貼的告示稱搬回太原分部。西一歐如遭雷擊,趕快命令老包可著勁兒花法幣,一定要把四萬法幣花乾淨,把那些能兌現的銀票全部換成大洋,每個大洋裡含銀85%,是地道的硬通貨,啥時候都不會貶值。放下這事不說,斧頭幫裡又出大事,兩個長老自恃功高,公開帶人火拼搶地盤,黃家駒帶人去勸阻,被兩個長老圍攻,險些丟命,多虧鄭三山帶保安團丁救出,並放下狠話,誰敢動黃家駒就滅了誰全家,兩個長老才作罷。

過了四五天,黃家駒到鹽湖邊拜師,石頭轉告他說格格失蹤了,黃家駒不信,跪在鹽湖不起,直到深夜才走。

這陣兒老包辦了不少事,法幣再不值錢也有四萬塊哪,當時一斤豬肉才二毛五左右,和白玉米一商量,大把花法幣,見啥買啥,將來鬼子真打過來,法幣一分不值。在垣曲縣城外的小鎮買了一家快倒閉的染坊,大肆購買布匹、染料,為山裡的流氓做衣服,為鳳凰戰士換服裝;錢多不愁,到處買馬,但沒人願賣,馬是金貴貨,好說歹說才買了四五匹;在運城、平陸、芮城、夏縣等周邊縣城購買糧食、生活用品,幾乎把糧店買空,尤其是把運城的幾家糧店、票號或買或兌一空,糧店、票號整完了,開始買鐵鍁、炸藥、利斧等開山利器,後來實在沒啥買,鍋碗、魚網、鐵釘、繩索全都不放過,連管伙房的鄭大眼睛都來搶東西,買了大批麻袋、雞仔、狗娃、小豬回山飼養。他們成車成車的搬東西,導致物價漲的更快,被城裡的百姓質疑、差點大打出手,黃家駒帶人解了圍,到城門口被保安團刁難,又被鄭三山放水,到了同蒲鐵路,難民們想搶糧,西北軍一路護送,才算安全回山。在夏縣買貨中央軍一路綠燈,在老冤家張樺投的永濟縣買糧,被居民圍打,一些流氓被抓起來,老包託人買通晉綏軍,可晉綏軍官聽說他們是中條山的流氓,臉都嚇變色了,一個大洋都不收,人、貨全放。在平陸、芮城均不同程度受到犧盟會的幫忙。老包越混人越熟,後來連緊俏的藥品都搞到不少。山上的流氓們感嘆,沒想到大掌櫃真幾巴能,黑白兩道通吃。方圓幾十裡的村民百姓傳的更邪乎,前十幾年哪年官兵不打個七八次土匪,這兩年抗日要緊,官兵無暇打土匪,現在可好,傳說中的兵匪一家、其樂融融之狀況顯現在中條山。有好事的人去政府、軍營告狀,而官員、官兵的解釋是,土匪也是中國人,全國抗日、土匪也能牽制鬼子後腿,與其說花費大量人力、物力打土匪,還不如與土匪、鬍子友好相處,把省下來的人、財、物用到日本人頭上,老百姓聽著有理,也就這麼著吧!

中央軍這裡吃的差不多了,柳天茂又以感謝西一歐收留弟、妹之藉口把西一歐兄弟接到西北軍駐地平陸縣城,第38軍軍長趙壽山和96軍177師師長陳碩儒親自設席招待,而酒宴只是簡單的兩桌,只有團級以上軍官才到會,在運城醉仙樓為格格做裁判的177師柳天茂的團副王春雨則作為警衛守在屋外。趙壽山感謝西一歐在老爺溝援手,西一歐一再謙讓,高談寬論、其樂融融。席間打聽到,鬼子一夥特工部隊燒了晉綏軍的運輸火車、偷運了大批黃金、殺了晉綏軍一個連,在鹽湖邊槍殺了八個軍統特務,槍法準的嚇人,西一歐聽著眼皮都不帶眨的,恍如聽天書般,不時發出“喔!啊!呀!”驚歎聲,裝的真像。後來趙壽山也道出了為什麼明知不是晉綏軍幫忙也不拆穿的緣故,西北軍缺少彈藥,趙壽山曾背地裡旁敲側擊質詢過張樺投,張樺投精明,打個馬虎眼,送了第四集團軍大批彈藥,而趙壽山對上面給的嘉獎令嗤之以鼻,對這些彈藥著實喜歡,兩面相安無事。

西一歐酒足飯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