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到尾就只有幾位響應號召的忠心貴族,而你們這些喜歡耀武揚威的人卻躲在了幕後。”

“不必急著送死,我在教會的通緝令上看見過你的名字,夜鶯。”男人示意部隊停下腳步,他從馬鞍上翻身而下,獨自朝城樓上走去,他每邁出一步,身上的壓迫感便越強幾分,手持刀劍計程車兵被他的氣勢逼退數步,為他讓出了一條道路:“但據我所知,你是個聰明人。那麼,你應該知道每個王國都有各自的運轉方式。亨利五世是一位傑出的君主,但他畢竟是一個普通人,再優秀的普通人也無透過時間的考驗。”

說話間,他已走到了兩人面前。

男人比夜鶯高了整整一頭,在金色盔甲的承託下,他的身體顯得尤為魁梧。他挺著胸膛,凝視著莉雅三人:“他本應有一個轟轟烈烈的葬禮,而不是像現在這般默默無聞地死在自己寢宮的床上。”

就連莉雅聽後,身體也不由自主地一滯。齊格勒手中的長劍更是直接掉落於地,發出“哐當”的響聲。

“亨利五世……死了?”

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大概從幾年前開始,亨利五世的身子便每況愈下,年邁與疾病迅速蠶食著他的身體,而近來的波動,則讓他原本就岌岌可危的身子急劇惡化。

“是的,他死了,阿爾伯特繼任王位的訊息應該很快就會傳遍聯盟了。”男人的語氣不無惋惜之意,亨利五世死亡本就板上釘釘,如果按照元老院與教會的規劃,他死在了刺客公會的入侵事件中,便能成就兩個人的名聲。

更重要的是,元老院一直以來暗中為阿爾伯特樹立起的威望也不會出現動搖的趨勢。

不過雖然一些事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但結局尚在掌控之中。理查德王子的離開讓他失去了最後的機會。

身為審判軍中為數不多的指揮官之一,男人本不喜歡唏噓感嘆,但亨利五世的病逝確實意義非凡,這不僅意味著一個時代的終結,同時還以為著……阿爾伯特終於能夠隨心所欲地執掌大權。

他上位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聯絡元老院與教會對塔倫王國的新任女皇進行審判。這是林秋發跡的地方,他這麼做,更多的則是出於對林秋的警告斯培坦恩事件的收尾讓他並不滿意,阿爾伯特這麼做,是為了證明,他手中還掌握著足以壓過林秋的勢力。

“那麼。”男人停止了感慨,肅然說道:“我是安迪切爾,審判軍圓桌候補。現在,柯麗雅…卡納,我將以密謀刺殺國王這項罪名對你就地處決!”

“等……等一下!安迪切爾大人!”

說話的並非在場的幾人。夜鶯扯滿弓弦,柯麗雅也握緊了藏於袖中的匕首,在這劍拔弩張之際,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卻推開眾人,擋在了雙方之間。

安東尼此刻衣服凌亂,腳步趔趄,看起來完全沒了分教領導者的從容威嚴,反而像個從貧民區跑出來的瘋老頭。

可以說在今天之前,安東尼還一直希望審判軍降臨於此,讓這位不懂事的女皇瞭解誰才是真正的掌權者。但他在城牆上坐了整整一夜,眼睜睜地看著士兵們為了捍衛他們的王國,被無數異教徒淹沒的場景。

他也親眼見證了女皇在高塔上站了一宿,寸步不離地鼓舞著她的子民們。到了黎明時,包括女皇在內的幾位指揮者的嗓子都快喊啞了,安東尼曾以為只有在教會本部才能看見如此眾志成城的畫面。

“莉雅女皇和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為了這個王國而戰!如果此刻少了他們,塔倫王國將會遭到亡國的命運,您不能下達如此殘忍的命令!”安東尼張開雙臂,反而是將莉雅等人擋在了身後。

分教的教會已經被沙浪淹沒了,但安東尼相信,只要莉雅女皇在位一天,分教便能重建。可一旦這個王國缺少了女皇,就會頃刻間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