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線索。”

《弗蘭肯斯坦》原著,其實是以一個探險隊隊長的角度展開的, 隊長帶領著自己的船隊在極點附近遇到了瀕死的弗蘭肯斯坦並把他救上船,從弗蘭肯斯坦的講述中得知了整個故事。

後來弗蘭肯斯坦衰弱而死, 死前請求探險隊繼續尋找怪物。

元觀君繼續分析道:“但弗蘭肯斯坦最後的願望並不是殺死怪物,他在故事的後半段其實已經對怪物生出了內疚和悔恨之心, 他想要修復自己的過失, 但並不是透過殺死它。”

楚深南又不以為然了:“難道要我們話療嗎?”

“我也覺得不太現實。”元觀君贊同了他, “原著中並沒有給出結果——探險隊並沒有找到怪物,而怪物自我放逐, 消失在地平線上。就我個人而言,我認為即便探險隊找到了怪物, 他們也不可能完成相互理解,他們之間原本就沒有什麼羈絆,如果世上有一種可能讓怪物與人類和解,這件事也必須要弗蘭肯斯坦這個創造者去完成。”

姚望提議:“難道我們扶著棺材把怪物引出來,然後再讓胡……綿青出來跟他話療?”

元觀君笑了一聲:“很後現代的處理方式。”

井石屏問玉求瑕:“所以,你什麼想法?”

“我的想法與各位差不多。”玉求瑕道, “不過我也有在思考另一種可能——怪物才是主角的可能性。”

“確實有這個可能性。”元觀君道,“那它的願望會是什麼呢?”

展成宵:“擁有一個伴侶?”

玉求瑕搖頭:“如果他想,他在這裡已經可以擁有很多伴侶,但顯然,創造者對他來說比一個女怪物重要得多。”

井石屏推測:“他的願望一定與弗蘭肯斯坦有關。”

眾人又討論了一會兒,玉求瑕卻沒怎麼參與。

方思弄一直關注著他,發現他似乎沒怎麼聽其他人的討論,而是眼神放空在想著什麼。

方思弄心裡忽然升起一股隱約的不祥之感。

其他人也逐漸注意到了玉求瑕的走神,楚深南有點上火地道:“喂,姓玉的,你不聽就別讓我們在這兒說,都知道你聰明,但你別把我們當傻子行不?”

“小楚,沒必要這麼說話吧。”元觀君看了楚深南一眼,又問玉求瑕,“小玉,你是不是已經有想法了?”

玉求瑕把目光轉向她,開始時還是有些空茫,片刻後才重新聚焦,然後倏然綻出一個笑來:“我確實有個很不成熟的想法。”

這個笑絕豔鋒利,如同一把美豔花刀,凜然劃過眾人的精神,讓人悚然一驚,彷彿遭到了什麼攻擊。

“我在想,如果我是那個怪物的話,我會有什麼願望?”

方思弄看著他的側臉,忽然感到一陣寒意,從天靈蓋狠狠灌入了自己的四肢百骸。

他忽然感到恐懼,好像玉求瑕整個是一個幻覺,要從他面前飄走了。

他焦急地伸出手,去抓玉求瑕的手腕,在觸碰到實體的那一瞬間,他甚至產生了一點想哭的衝動。

玉求瑕卻沒有在意他的觸碰,目光又漸漸放空,變得茫茫然一片,少頃,他慢慢地說:“我會……想死在一切發生之前。”

忽然,大門處傳來一陣金屬碰撞聲,有人在開門,應該是蒲天白回來了,他走的時候玉求瑕把昨晚偷的鑰匙給他了。

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兩個殯葬店的夥計,抬著一隻漆黑的棺材。

蒲天白鑽進餐廳,跟玉求瑕交待:“我買了最便宜的一副棺材,還有三打黃紙兩個花圈。”

“行。”玉求瑕站了起來,跟眾人說,“那我去叫綿青,大家都準備一下。”

楚深南:“準備什麼?”

“話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