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況下,師父不可能被紙人騙。

但當時,他已經消耗了很多精元。

再加上身處陣法中。

這才將對方當成我,差點兒死在紙將軍手裡。

為了自保,師父在暈倒前,在周圍佈下了一處護身陣法。

可以隱匿自己的氣息,讓髒東西無法發現他。

所以,臉皮鬼之前,說不知道師父在哪兒,並沒有騙我。

我聽完前因後果,又問師父目前的傷勢怎麼樣。

他咳嗽了幾聲,說比我強多了。

他只是消耗太大,受了內傷。

不像我,這次傷了先天根本。

說完,師父皺眉,自言自語道:

“不行,出去之後,我一定得想辦法,給你找補回來……咳咳。”

我趕緊拍了拍他的背,道:

“師父,咱們先別提這事了。

現在最要緊的,是先破了陣才行。

那第六個陣眼在哪兒?”

師父道:“前方十米,柳樹下。

那不是你能對付的,等為師先恢復一下。”

說話間,他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手中開始掐訣。

我一看,赫然也是‘借靈訣’!

這是以壽元,換取力量的法門。

一個人,一生最多用三次。

我立刻阻止:“師父,不可以!”

師父看了我一眼,道:

“第六個血嬰屍,是六陰絕陽陣的陣眼所在。

它的淨化難度更大,為師必須要處於巔峰狀態。”

看著師父堅定的目光。

我只能放下阻攔的手,咬牙點頭。

師父於是在麵包車裡,施展了‘借靈術’。

很快,和我一樣,師父周身的精元,再次充盈起來。

內傷也恢復了。

整個人神采奕奕。

但和我不同的是,師父的頭髮。

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的灰白。

我倒抽一口涼氣:“師父,怎麼會這樣!你的頭髮……”

師父愣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

應該是意識到什麼,他問我:“是變白了嗎?”

我忍著傷心,點頭。

師父像是想起什麼,笑了笑,道:

“還記不記得,為師教你‘借靈術’時,曾經說過。

這術法,一生最多隻能用三次。

為師,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說完,不等我開口。

師父雙指一併,然後在我眉心一點。

一股精元注入。

我虛弱到顫抖的身體,終於有了一些力氣。

做完這一切,師父神色堅定,起身道:

“你跟為師一起去,看為師如何淨化破陣。”

這一切已成定局。

我領命:“是!”

腰間插著命稱,手持玄霆劍,我跟著師父下車。

很快,就到了那棵柳樹下。

柳樹下有一個突起的小土包,上面長滿了青苔。

師父指揮我,讓我在小土包周圍,撒了一圈糯米和石灰。

我做完後。

他點了一炷香,以香作筆,在土包上方繪製符咒。

隨著符咒完成,那炷香迅速變黑。

師父雙指一併,將香頭夾斷。

然後夾著燃燒的香頭,倒插入小土包中。

又將剩下半截香重新點燃,開始在地面划動。

一邊動作,師父一邊道:“你來動手,破土挖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