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七章 陰差陽錯(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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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發生的這一幕,讓鄭才看得目瞪口呆,心中驚駭萬分。他重新躺下,但心潮澎湃,難以平復。他想到自己曾向這家的主人求宿,如今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如果這家人誤會是他所為,將他扭送到官府,那他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這個念頭如同毒蛇般在鄭才心中纏繞,讓他越來越害怕。最終,他再也忍受不住,悄悄爬出車廂,向著村外逃去。
黑夜中,鄭才慌不擇路,只顧著埋頭奔跑,突然腳下一空,整個人竟失重般跌入了一口枯井。這口井早已乾涸,他並未摔在井底,而是落在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上。他伸手一摸,觸感冰涼而僵硬,竟然是一具屍體!鄭才嚇得魂飛魄散,驚叫聲在井底迴盪。
他試圖爬出枯井,但這口井深達兩丈有餘,井壁光滑如鏡,根本無處借力。就在他焦急萬分之際,井口外突然亮起了火光,並伴隨著一陣陣喧鬧之聲。片刻後,有人用火把照亮了井底,緊接著,一根繩索從上面垂了下來。
鄭才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緊緊抓住繩子,被一點一點地拽出了枯井。然而,他剛一上來,就被繩子五花大綁,動彈不得。有人下井將屍體打撈上來,眾人一看,正是這家的小姐。
原來,這家人發現財物被盜,小姐失蹤,立刻懷疑到了鄭才頭上。他們順著鄭才留下的蹤跡找到了這口枯井,發現了井中的鄭才和小姐的屍體。眾人不由分說,將鄭才押送到了縣衙,指控他就是殺人偷盜的強盜。
一場誤會將鄭才推向了深淵,他百口莫辯,被關進了陰暗潮溼的大牢。次日,縣令升堂問案,鄭才被押進大堂,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他渾身顫抖如篩糠,偷偷抬頭望去,只見縣令端坐在堂上,目光如炬,正緊緊盯著他。
縣令一拍驚堂木,聲音震耳欲聾:“堂下之人姓甚名誰、籍貫何處?”鄭才一聽,連忙報出了自己的姓名與籍貫。縣令接著問道:“鄭才,有人指控你深夜潛入他人住宅,偷盜財物,劫持並殺害了小姐,此事是否屬實?”
鄭才一聽,連忙大呼冤枉,辯解說自己只是路過村莊,借宿在這家門前的車廂裡,因為半夜睡不著,偶然看見強盜劫持小姐翻越院牆。他因為害怕受到牽連,所以慌忙逃走,不慎落入枯井,沒想到小姐被強盜殺死後,屍體也被扔進了井裡。
縣令聽罷,沉默片刻,目光如刀般盯著鄭才,道:“鄭才,你家住坊州,離此地尚有兩百多里。你既說自己不是強盜,為何孤身一人來到此地?”
鄭才聞言,張口結舌,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縣令見狀,怒拍驚堂木,喝道:“鄭才,你吞吞吐吐,必然心懷鬼胎。小姐到底是不是你殺死的?如不老實交待,大刑伺候!”
鄭才一聽要用刑,嚇得渾身一顫,連忙磕頭求饒道:“大人饒命,小人願交待。實不相瞞,小人是宰相裴寂家的僕人,前幾日老爺五十大壽,來了一個化緣的和尚,他對小人說,老爺有天子之相,將來能當皇帝。老爺因怕小人說出來,命令管家殺了小人,幸虧管家高抬貴手,小人才能逃命。小人想回家鄉,故而路過此地。”
鄭才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將一切和盤托出。縣令聽了,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讓文吏錄下了供詞,令鄭才簽字畫押,然後讓衙役將鄭才送回大牢。
縣令從大堂下來,大步流星地回到了書房。師爺迎了上來,急切地問道:“韋公,案子審得如何?”縣令興奮地將供詞遞過去,笑道:“你自己看吧。”
師爺接過供詞,仔細研讀了一遍,臉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喜色,道:“太好了,有了這份供詞,一定能夠扳倒裴寂!”韋縣令雙目炯炯有神,揮手道:“即刻吩咐下去,準備好馬車,我要連夜趕往長安!”這場風暴,才剛剛開始……
韋縣令乘坐裝飾華美的馬車,一路顛簸,終於抵達了繁華的長安城。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