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沒想到,沒有了馬車,反而多有不便。

城門處,一隊士兵攔下二人:“馬上何人?緣何騎馬?”

章德穹一愣,這才想起,車廂上眾人已習以為常的書院標識,乃是通行證……

正當二人猶豫之時,雨中一個撐著傘的老者緩步前來。

“放行吧。他們有書院密令在身,有要事外出。”

老者向章德穹扔出一個布包,轉頭向雨中走去。

“這孩子,還是這麼冒失啊……”

章德穹看著消失在雨中的蒼老背影,感慨萬千,感動不已。

明致夫子竟然親自來送。

前方,士兵們閃開一條道,恭敬垂首。

在長安,無人不認識這位儒家的天花板、當世明面上的最強者之一。

有明致夫子的首肯,哪怕對方是逃犯,也須即刻放行。

這是陛下的命令。

明致夫子在朝中的地位,比大多數人想象中的高多了,只是地位雖高,實權不大而已。

身為三朝太師,這等地位,可不是說笑的……

開啟布包,內部是一張寫在白綢上的證明,是二人出入李唐任何城池的通行書。落款,是明致夫子的親筆簽名與他的太師大印、書院大印,甚至還有皇帝陛下的批閱。另外,還有兩封明致夫子為上官聆雨準備的親筆信。

收好布包,章德穹嚮明致夫子消失之處點頭致意,策馬而出。

……

章府,小書童打著哈欠,走出房門,戴上斗笠準備好草料,前往馬廄。

馬廄前,小書童茫然四顧:“馬呢?”

車尚在,馬已去,人亦去。

……

官道上,章德穹策馬飛馳。

上官聆雨在長安多留五日的代價,便是一路急行。

在馬背上顛簸不堪,人很容易產生倦意。沒多久,上官聆雨便靠著章德穹,陷入沉睡。

章德穹儘量讓身體更平穩些,在一片雨幕之中趕路。

是夜,馬倦人怠。

章德穹在道旁客棧前停下,上官聆雨也醒了過來。

“運氣不錯,正好有一處客棧。”

在客棧中度過一夜,第二日清晨,雨過天晴,繼續上路。

逢城不入,策馬飛馳,如此,十日之久。

揚州城,兩個風塵僕僕的少男少女進了城。

來到揚州城的西市,二人飽餐了一頓。

這是二人第二次進城。

第一次是為了補給乾糧。

一路上,二人大部分時間都是以辟穀丸為糧的。好容易吃到一頓熱飯,二人都不禁愜意地長舒了一口氣。

總算快到地方了。

二人在揚州休整兩日,也讓黑馬休息一下。

從揚州到蘇州,最多兩日。

這主要是因為二人要橫渡長江的緣故。

長江下游,兩岸極為寬闊。雖水流不算太急,但沒有橋樑縱橫兩岸。

想要過江,必須擺渡方可。

二人站在長江渡口,章德穹手中牽著黑馬。

“師傅,我這馬可否渡江?”

擺渡師傅目測了一下黑馬的大小,笑道:“貨物渡得,馬匹為何渡不得?只是價格貴些罷了。”

二人過了江,付了錢,上馬向蘇州馳去。

是日晚,二人抵達蘇州。

章德穹策馬進了城,看向身後愈發沉默的上官聆雨:“是今日便回去,還是過了今晚,明日再回去?”

上官聆雨不假思索地道:“明日吧。”

對於上官聆雨來說,當然越晚越好。

二人找到一處客棧,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