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同樣在東海邊上,何老隨興而為,教給了他與上官聆雨游泳的方法,甚至還讓二人練習了一陣。但他仍然不大會游泳,更不用談什麼深諳水性了。

怎麼辦?

恐懼與迷茫如同潮水向他襲來,正同於向岸上襲來的海水。

他的心,在絕望的牽引下,不斷下沉,正如這座島正向海底沉沒一般。

沒有了後路,也沒有了前路。

雲梯已完全消散,金光亦復消散。

現在,倒是能看清這座島的全貌了。

島體中央,是千丈有餘的絕壁,近乎垂直地聳立在那裡。

章德穹就是從山頂處取得的光門。

絕壁之下,有數棵參天古木。

而再往海邊來,便是遍地枯骨與鋒銳亂石了。

砍木,做筏!

章德穹向島中央奔去,運起真武氣,護住腳底,使之不會被銳石穿透,只是略感疼痛。

突然,天地元力奔湧而來,納入丹田之中。

在連番死亡與生存的壓力下,章德穹登堂終於一朝圓滿,再也壓制不住境界,直晉入室。

但,於現在的他而言,入室、登堂並無區別,晉升入室之境並無太大用處。

來到一棵參天古木前,章德穹以真武爆轟倒兩棵樹,以亂石灘上無比鋒銳的石頭為刀,處理起樹來。

“這棵樹足夠大,而附近又無繩索等物,只能做成獨木舟了。”

雖說章德穹所處的章家已漸勢微,但章德穹再怎麼說也是世家公子,哪裡幹過如此粗活?

因此,獨木舟雖然能做,但形狀不堪入目,內部掏空之處坑窪不平。

三日過去,獨木舟與木槳做好之時,海水已湧到近處,淹沒了亂石灘。

章德穹十分慶幸自己先前將辟穀丹隨身攜帶,而非放在行囊之中。

不過,由於考慮不周,沒有料到遇見如此意外,辟穀丹的存量也不充裕,僅剩五粒。

僅憑五粒辟穀丹,明顯不夠。

章德穹的目光集中於剩下的大塊木材。

一日後,海水淹沒了章德穹的腳踝之時,兩把木漁叉與兩支木矛成形了。

將數十塊尖銳怪石與木槳、木叉與木矛放在舟上。

一切準備就緒,章德穹坐在獨木舟上,等待小島繼續下沉。

因為亂石灘怪石鋒銳。若木舟剛能前行便急於前進,舟底難保不會被磨損。

最大的生存考驗,即將來臨。

看了一眼連叔消失的方向,章德穹將那副嘴臉深記心底。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章德穹閉上雙眼,開始吐納修煉,鞏固剛破入室的修為。

丹田中,元力柱縮短為一寸,但元力卻比之前更多。元力,更為凝實!

元力已不是煙狀了,而是霧狀。

元力如霧!入室之境!

睜開眼睛,明月當空,群星漫天。

在這無人的荒島上,海浪聲聲使之更顯幽靜。

章德穹苦笑望月。

一個多月後,便是小妹章德婉與好友楊羽成婚之日。

而今,自己生死未卜,半個月尚不知能否追回《連山易》與蒼冥、本命幣,更不用說趕回去參加婚禮了。

章德穹感到萬般無力,只恨自己太過弱小,太過輕信別人的話。

不諳水性,路途遙遠,身乘陋筏,手持蔽槳……

哪怕是曉實強者,此時也會心生無力與恐懼。

面對的不是達官顯赫,不是綠林好漢,而是擁有無量量偉力的大自然。

好在自己與本命幣有一絲聯絡,能感受到它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