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輕寒看完後,噼裡啪啦敲下銳評,從作者到人物,通通中槍,無一倖免:

垃圾小說!媽***,草***,作者腦殘。

女主,黑心白蓮花,裝逼綠茶婊,去死!

男主,好命軟飯王,穿上龍袍不像太子,去死!

男配,傻x戀愛腦,純愛戰神,活該,死得其所!

難道是當時罵得太髒,被歹徒炸死之後便穿到書中的崔輕寒身體裡?

現在,這該死的純愛戰神把她當著她的面,彈指間便殺了個人,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崔輕寒見過無數血腥、殘忍的案例,但那些都是影像資料。

她的工作物件一般都是活人,雖然他們大多都不配稱之為“人”。

骯髒的人心,是崔輕寒見過最多的東西。

直面一個新鮮的死人,還是頭一遭。

怕倒不至於,活人比死人可怕多了。

正想著,畫橋斂著手邁入寢殿,

“主子!”朝司行舟的背影行了個禮。

轉過頭來,朝崔輕寒招手,輕輕喚道:“崔小姐!請跟我來,小人先帶您去安置。”

崔輕寒連忙跟上,看來司行舟準備留她在都督府一宿。

出得寢殿,畫橋如來時一樣,領先半步,不緩不急的在前頭帶路。

“我活下來了!”崔輕寒嘆了口氣,畫橋是她在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個關心過她的人。

“是啊!”畫橋點頭,“難得,不容易。崔小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託小哥兒吉言!”輕寒鬆快一笑,緊著兩步上前,拍著畫橋的肩膀;

“我有後福不會忘了你的!”

畫橋靦腆地笑:“我叫畫橋。”

“畫橋,我叫崔輕寒!”

“屬下該死!”

崔輕寒一離開,顧寒塘便從屋頂高懸的明珠之間飛身下來,單膝跪在司行舟面前。

司行舟居高臨下看著他,淡淡說道:

“瑤光身邊的夜子?\"

“是。”顧寒塘微微側頭,瞟了眼床榻之上蜷著的屍體,又趕緊伏下身子。

“今天是屬下將她送到主子身邊,屬下亦有錯。”

司行舟眉頭微蹙,帶著些厭惡:“處理乾淨!”

“是。”顧寒塘起身,利落地就著床榻之上的織錦軟被將女子裹起,扔到地上,又從懷中掏出瓷瓶,抖了些藥粉上去,頃刻之間,那被子連同裡面的屍體便化成一撮白色灰燼。

他又將白色灰燼裝到另一個瓶子裡,正要放入懷中。

“給我!”司行舟修長冷白的手往他面前一伸,

顧寒塘雙手將瓷瓶奉上。

司行舟不喜旁人觸碰,是夜閣人人皆知的規矩。

這位夜閣培養多時的夜子不會不知,今日做出此等出格的舉動,恐怕是對主子起了別的心思。

做了不講規矩的事,那就該死。

司行舟隨手拈起身旁雕著福祿壽喜的香鏟,一下下撥弄著獸耳爐中燃盡的香灰,緩緩將瓷瓶裡的灰燼倒進爐中,金累絲的圓灰押將所有的灰壓得平平整整,不分彼此。

再點上一勺瑞龍腦,馥郁的香霧嫋嫋生起,氤氳開來。

“瑤光那裡你去說一聲,下不為例。”

“是。”

顧寒塘知道,這事算過了。

做錯就認罰,一碼歸一碼。

他又做回司行舟的絕對親信。聲音也輕快起來。

“主子,工部營繕司員外郎況同波讓崔思敬孝敬您,沒想到他竟捨得將嫡女送來府裡?”顧寒塘那張硬朗的臉上,帶出些揶揄的笑意,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我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