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月揮手讓黑牛忙自己的去,等黑牛走後,才開口說道:

“我們這小鋪子本來也用不上夥計,三個月前,他莫名其妙在了店門口睡了一夜,問他從哪兒來,姓甚名誰都一概不知,我見他可憐又老實勤快,就隨口取了個‘黑牛’,讓他在店裡跑個腿兒,幫個忙什麼的。”

輕寒思忖著,倒像是遇到什麼刺激,失憶了。

黑牛來歷雖有些蹊蹺,但原書中沒有提起過誰有失憶的經歷,估計是不重要的小角色,輕寒便也沒放在心上。

午時,茶樓裡漸漸上了些客。

秋月茶樓有茶,也有簡單飯食,蘇大在後廚忙著,淡月便在廳堂裡招呼客人。

輕寒讓淡月自去忙,又吩咐染柳去幫忙,順便和她爹孃多說會兒話,染柳歡快地應下,前面後面跑得不亦樂乎。

輕寒自己則換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靜靜地喝茶,看著進進出出的客人,想著接下來要做的事。

“掌櫃的,我要喝茶。”

一道奶聲奶氣的童音打破了輕寒的思緒。

抬頭,一個不過三四歲年紀,身穿瑪瑙紅刻絲裉襖,外罩純白色狐狸毛披風,雙髻插著翠玉花簪,脖子上帶著長命鎖金項圈的小女孩邁進了門檻。

這孩子肉嘟嘟白嫩嫩的臉上,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轉,唇紅齒白,像極了畫上那粉雕玉琢的金童玉女。

“小貴人!”淡月連忙迎了上去。

這孩子不知是哪家的千金,瞧這身打扮就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

小女娃仰頭看著淡月,眨眼間,一個金錁子遞到淡月面前,奶氣又豪氣十足的說:

“有錢。”

淡月抿嘴笑著不敢收,抬眼朝小女娃後面張望,又笑著問:

“小貴人,您家有大人跟來嗎?”

小女娃嘴一撅,小臉板下來,氣呼呼地說:

“有錢不就行了嗎?你管大人小人。”

說完不管淡月,自己走進店來,找張桌子,撅起屁股爬上椅子坐了下來。

淡月連忙將好茶泡上,又將輕寒送來的杏仁酥和龍鬚糕一樣挑了兩塊,裝在食盤裡端了上來。

小女娃滿意地看了看桌上的茶水點心,將金錁子往淡月手裡一塞:

“掌櫃娘子,這必須得收,不然我可不吃。”

淡月哭笑不得,將金錁子揣入懷中,客氣地福身謝道:

“謝謝小貴人打賞。”

小女娃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像小大人似的揮揮手,嫩聲嫩氣打發淡月:

“你去忙,我自己坐會兒。”

輕寒聽著好笑,這小娃娃也太可愛了點吧!

小女娃喝了口茶,胖乎乎的小手拈起塊杏仁酥放進嘴裡,鼓起腮幫子慢慢嚼著。

小小的人兒,動作禮儀卻十分標準。

吃了塊杏仁酥就像沒了胃口,小女娃嘆口氣,雙手托腮撐在桌上出起神來,圓溜溜的大眼睛露出些迷惘。

“人小鬼大,這小不點還有心事呢?”輕寒心裡好笑。

“哎!”

小女娃嘆口氣,白裡透紅的小臉裹在披風的白狐毛領中,滿臉的鬱悶。

“$%$#&*......”嘆氣後,又嘀嘀咕咕自言自語起來。

嗯?輕寒一愣。

懷疑自己聽錯了,她揉了揉耳朵,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那可愛的瓷娃娃。

小娃娃又喝了口茶,不再說話。

“哎喲,小祖宗,你怎麼來這種地方啦?”

外面大呼小叫一窩蜂衝進來兩個小丫鬟,一箇中年嬤嬤和兩個護衛。

五個人將小女娃團團圍住。

客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這群衣著光鮮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