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沒想到站出來大聲反對的是何筱筱。

剛剛這綠茶躲在哪兒,怎麼這會兒突然冒出來說話?輕寒視線追在何筱筱身上。

崔玉婉聽說有機會嫁給司行舟,想著督主那張好看得令人目眩的臉,和手中的滔天權勢,正低頭暗自嬌羞暢想當上督主夫人的風光。

聽得何筱筱這麼一聲大叫,猛地抬起頭來,目光不善地瞪著她。

何筱筱自知失態,迅速掩飾好眼底的憤恨,換上柔順的神情,又是一副溫婉可人的模樣,輕言細語解釋道:

“姑奶奶,據我所知五公主對司督主一往情深。若妹妹嫁過去,恐怕督主不能許以正妻之位,以妹妹的才貌家世做妾豈是不委屈?”

五公主?淑妃的女兒,最得聖上寵愛的公主。

崔玉婉眼神黯淡下來,誰敢和五公主爭?

她可從來沒有做妾的打算,妾室地位不過只比奴婢高一點,還算不得正經主子。

就是崔府上的姨娘,哪個不看母親的臉色行事,姨娘們的兒女根本無法和自己相提並論。

“妾又如何?也得看是誰的......”老夫人仍不甘心。

秦晚煙不客氣地打斷她,朝何筱筱頷首道:“多謝表姑娘提醒,皇家的事我等不敢妄意。婚事老夫人也就是隨口這麼一說,玉婉尚未及笄,以後再論不遲。”

說完,也沒心思追究何筱筱早上拿了兩百兩銀子卻沒辦成的事。

只是守著臉色灰暗的崔玉婉輕聲安慰。

崔老夫人的話被打斷,自己又越不過秦晚煙去作崔玉婉的主,眼睜睜看著當督主祖母的夢想破滅,惱得臉色醬紫。

之前被顧寒塘嚇個半死,又跪了許久,饒是身體壯健也還是有些吃不消。

她歪靠在椅背上,無趣得很,便揮手讓眾人各自散去,由海棠和王媽媽伺候著回了慈安院。

鬧了半天,出了正堂天已黑盡,輕寒裝著心事朝輕寒院走去。

“崔玉婉?賠罪禮?哼,不知最終到底會如了誰的意?”

想著,想著就走快到秋寒院。

遠遠地,便瞧見染柳站在門口張望,見輕寒回來趕緊迎了上去:

“小姐,這時辰還沒用膳,餓壞了吧?剛才有錦衣衛送來食盒,我溫在爐子上了。”染柳興奮地說。

“咱們院子什麼時候置上爐子了?”

“就是那幾個錦衣衛送來的,還送來好些銀炭,咱們以後可以自己弄些吃食。免得熱水都要到大廚房去要,看他們臉色。”

“對了,還帶來好幾盒茶葉。”染柳聲音中透著歡喜。

輕寒點頭,對司行舟的周到也有些感慨,這人為娶個老婆也是費心了。

回房坐下,等著染柳興高采烈地將熱好的飯菜挨個擺上桌。

幹筍蒸鵝、紅熬鳩子,芙蓉豆腐,玉帶蝦仁,山藥燉雞,還有一碟子桂花糯米藕和一砵珍珠米飯。

最後,又將一碗餛飩端到輕寒面前:“他們讓我給小姐帶話,說這餛飩是督主親自去攤子上買的,這次只給了十文錢。”

染柳把勺子遞到輕寒手裡:“小姐,你說都送了這麼些飯菜還買什麼餛飩?真是貴人不知柴米貴。”

輕寒抿著嘴淺笑著不答話,只招呼染柳坐下,染柳也不推讓,給輕寒布好菜,也自顧吃了起來。

一勺餛飩喂進嘴裡,果然是前幾日晚上那家餛飩攤的味道。

輕寒卻沒有了那夜的胃口,她慢慢嚼著嘴裡的餛飩,心裡生起莫名的煩躁,彷彿有雙無形的大手捏住她的心臟磋磨。

如果崔玉婉真要嫁司行舟,他會答應嗎?

自己讓他等一個月,他等得及嗎?

如果拒絕了他,他轉頭又娶了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