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書房。

江元坐在椅子上,嘴裡叼著煙,眼前是火車的構造圖。

雖然工匠已經按照他的圖紙製造了幾個初號機,但江元對其動力並不是非常滿意,所以閒暇時間,還在思考改良的方法。

這種事情他當然也不算多麼專業,但凡事就怕琢磨,琢磨琢磨可能就會有一閃而過的靈光。

“大人,大人。”師爺匆匆趕來,打斷了江元的思緒。

江元微微皺眉道:“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還是毛毛躁躁的?”

師爺看他不喜,連忙低頭道歉。

他隨後三言兩語將有人來送請帖的事情說了出來,並雙手遞上了那蓋有宰相印章的請帖。

“宰相府的人?”江元半信半疑的接過請帖,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他覺得最近也是奇了怪了,好端端的,這偏僻的燕雲,竟是來京官,又是各部都給事中,又是工部尚書的,現在更是連宰相都驚動了,還給他送請帖。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大乾南部被破了?京官都跑到燕雲避難來了?

江元心中困惑,開啟信件看了起來。

信上的內容不多,大致就是一個意思,邀請他參加當晚的宴會。

宴會就舉辦在燕雲城中的百花樓,也算是比較有牌面了。

不過這字裡行間,可沒有什麼尊重,與其說是邀請,不如說是命令。

“大人,您說他們這是何意啊?”師爺此時問道。

“何意?”江元冷笑一聲,“他們打的好主意,竟然想收下本大人當狗。”

雖然他並不混跡京都官場,但也是心思玲瓏剔透,一眼就看出了對方打的算盤。

所謂酒無好酒宴無好宴,這所謂的邀請,根本就是來跟他亮拳頭的,如果他不去,那就是跟這些京官對著幹,對方不會善罷甘休,如果他去了,這些人就要看他的態度,態度好了就收下當狗,態度不好也是不會善罷甘休。

這種套路,江元早就用膩了,這幾年在那些世家門閥身上都沒少用。

所以對於這種小伎倆,江元只感覺好笑。

“是什麼人來送的信?幾品官?”江元問道。

師爺猶豫了一下道:“不是官員,只是宰相府上的門房。”

“啊?”江元眉頭微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神情十分不屑。

他算是明白這些官員的傲慢了,因此更看不起對方,想吃肉又想擺架子,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現在也就是他不想反,不然別說一個區區縣令,就是皇帝又不是當不得。

打發一個門房就想請他去赴宴,簡直可笑。

別說區區一個宰相門房,就算是宰相親自過來,跪在他面前,江元都不可能正眼瞧上一眼!

“好大的膽子。”

江元的神情非常不屑,不但沒有誠惶誠恐,還感覺像是在看一場滑稽的小丑演出。

他雖然不在京為官,但也知道官場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畢竟當初他剛來燕雲述職的時候,就也經歷過職場上的“霸凌”。

縣衙當時的師爺、主簿、縣丞都被世家門閥收買,都是那些老爺、家主們的人,之前的縣令根本翻不起什麼風浪。

這些人以為江元也是個好欺負的,所以便想要拿捏他,結果江元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局面逆轉。

說一千道一萬,不論是燕雲還是京都,其實都一樣,看到錢就想吞,如今不過是見到燕雲繁華,所以想要來分肉吃而已。

只不過這些人想的太美,還以為江元是個好拿捏的羔羊,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惹到了老虎。

林月瑤之所以囑咐他們不要暴露身份,就是不想跟江元撕破臉,但這些人根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