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高寶寧心中不由暗暗鬆了口氣。至此,方才高興留在新丁心中的陰影方才全部消除,燕軍也終於完全恢復了鬥志。

恩威並施,一向是馭下的好手段。高寶寧先以雷霆之勢痛下殺手,極大的威懾了麾下將士,然後再施以恩惠,言明與他們生死與共,他日再戰,誰還不拼死力戰?

吩咐副將負責發放賞銀,高寶寧則下了高臺,回了帥帳。卸下身上的鎧甲,高寶寧正欲去探望一下雲飛的傷勢,卻突然感覺大地再次震顫起來,他心中霎時一驚,連戰甲都顧不穿,提著佩劍便掠出了帥帳,直奔高臺而去。

“都排好隊,人人有份!”

此時眾士卒正圍著高臺領取賞銀,亂哄哄一片,絲毫沒有注意那漸漸響亮的馬蹄聲和臉色陰沉的高寶寧。

“都幹什麼?難道沒有發現敵人來了嗎?”高寶寧瞠目怒喝,渾身殺氣大盛,猩紅的雙目似欲擇人而噬一般,駭得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紛紛讓開了去路。

“傳令,準備戰鬥!”大喝一聲,高寶寧便大步流星地踏上了高臺,極目遠眺,當看見營地東面和西面天際處都出現黑壓壓一片的人影時,臉色更是陰沉而凝重,幾乎要滴出水來。

直到此時,眾士卒才察覺異常,忙拿起武器,一臉嚴肅地向著自己的長官跑去。

遠遠的,高寶寧便看見了敵人的旗幟,果然如他所料,來者正是高興麾下的騎兵,那冰冷肅殺,一往無前,無堅不摧的氣勢與先前襲營的騎兵一般無二。雖然心中惱恨高興,但看著如此精銳的騎兵,高寶寧心中也頗為豔羨,若是他能有此雄軍,又何懼高興?

“高寶寧,你這大逆不道之徒,還不出來受死!”

當接近燕軍營地還有兩裡時,高興清朗的聲音便遠遠傳來,那不溫不火的語氣中充滿了對高寶寧輕視之意。

看著那一馬當先,白衣銀甲的將軍,高寶寧臉色氣得鐵青,大聲喝道:“高興小兒,真是卑鄙無恥,只會偷襲這等伎倆,有本事咱們擺開車馬,堂堂一戰?”

“哈哈哈哈!”

高興聞言大笑,與此同時,東側與西側,宛若滾滾洪流的騎兵都驟然在營地五百米外停止了前進。高興遙遙看著前方燕軍燈火通明的營地,嘲弄地說道:“高寶寧,你方人多,本公人寡,與你硬拼豈不是以短擊長?我敬你也是鎮守一方的悍將,卻不料竟說出如此幼稚的話,連三歲孩童都不如,真叫人失望至極!”

“你!”高寶寧頓時氣結,臉色一陣青一陣紅,雙目更是僅僅眯了起來,心中暗道:“好個狡猾的小子,竟然料到我在營外佈置了陷進,不再前來!”

高寶寧早早安營紮寨便是預防高興深夜襲營,他在北方只是佈置了簡單的防禦,目的便是誘使高興入彀,好來個甕中捉鱉,只是他沒料到秦瓊反應竟是那般迅捷。而在營地其他三個方向,則是陷進遍佈,倘若高興冒然接近營地三百米範圍,必定會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

頓了頓,高寶寧戲謔地說道:“高興小兒,你為何止步不前啊?久聞你悍勇無雙,莫不都是自吹自擂,徒有其名?本將軍大好頭顱便在這裡,你若有膽只管來取!”

“本公是否徒有虛名自有天下人評說,不過你高寶寧卻是在是個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啊!”高興毫不在意,淡淡地道。

“轟!”

高興身後,一千騎兵頓時轟然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嘲諷之意。

高寶寧眉頭劇烈地抽搐著,眼中怒火更盛,但他還是強忍著怒氣道:“高興小兒,你本出身鄙賤,怎可妄想竊據大位?若你父子不想為天下人唾棄,祖宗怨懟,便不要再一意孤行,一錯再錯,早早退位讓賢才是!而今我大齊風雨飄搖,強敵窺伺,我們又何必內鬥不休,平白讓外人佔了便宜?”

“嘿嘿!”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