醞釀著什麼陰謀。

攔路者無謂地笑道:“王爺,若是老夫猜測不錯,您可是欲去尋吳將軍的晦氣?”

陳叔陵雙目陡然一凝,身子微微前傾,沉聲說道:“你想說什麼?本王的耐心不多!”

“王爺,這裡的酒雖然渾濁了些,不過味道卻著實不錯,您要不要嚐嚐!”攔路者卻是悠然地舉杯輕抿了一口酒,這才繼續道:“王爺博覽群書,驍勇善戰,為大陳立下不少功勞,卻只是王爺,老夫實在為王爺感到惋惜,王爺難道就不感覺委屈嗎?”

“老匹夫,你這是什麼意思?!本王身為父皇的兒子,大陳的臣民,自當為大陳基業竭心盡力,又怎敢居功自傲?莫說如今我王爵在身,貴不可言,縱然只是區區平民,我亦不會有絲毫怨言!”陳叔陵目光凌厲地看著攔路者,滿臉殺氣地道:“你這老匹夫,來歷不明,又是如此包藏禍心,當真是留你不得!”

“哈哈哈哈!”攔路者放聲大笑,一雙深邃的眼睛似乎能看透陳叔陵的內心一般,讓他頗不自在,“今日老夫死不足惜,可惜他日泉下相見,王爺恐怕就要悔恨今日所為!”說著,攔路者突然衝著陳叔陵詭異地一笑,“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

陳叔陵豁然色變,一臉驚駭地看著攔路者,眼中殺機湧動,抬起的手僵硬在空中,遲遲未能揮下。

“王爺,廢長立幼,自古有之。”

陳叔陵渾身一震,整個人似乎是脫離一般,臉色變得煞白無比,空中的右手也無力地垂下來。良久,陳叔陵緩緩抬起頭來,雙目猩紅地看著攔路者,聲音有些嘶啞而低沉:“此事有誰知道?你又想要什麼?”

攔路者卻是微微一笑,替陳叔陵斟上一杯酒,這才道:“王爺,當今大陳,論威望、武功、謀略、功勳,首推皇上,其次便是南平郡公吳明徹將軍。如今南方匪寇久不能定,皇上寢食難安,已是心生不滿,王爺身為監軍,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若是再已區區小事惡了吳將軍,這絕不是好事啊!”

“若是王爺能夠交好吳將軍,無論是於今日之事還是日後的大事都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

聞聽此言,陳叔陵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別人也許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卻是清楚地知道攔路者言語中的含意。

陳叔陵自幼便頗有才華,尤其是于軍事一途更是天賦異稟,小小年紀便能以軍功累遷至都督數州之軍事,然而他即使再努力,位極人臣,也是一人之下,而那一人不是陳頊,而是他的兄長陳叔寶。

最讓陳叔陵無法容忍的是,陳叔寶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膽小懦弱的傢伙,除了能吟唱幾首yin詞豔曲可以說是毫無是處,偏偏他卻是嫡長子,是大陳皇位的繼承人。

陳叔陵本以為自己的表現可以讓陳頊改變看法,但漫長的等待只能讓他更加絕望,甚至因為絕望而瘋狂。

縱然打下了江山,也不過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正因如此,對於平定司馬復之事陳叔陵並不積極,再加上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是以他對吳明徹隱隱懷有敵意,這就使得平南之戰添了諸多困難。

如今,得這攔路者一提醒,陳叔陵心中頓時湧上一個念頭,這年頭一旦萌生,便即如野草般不可遏制地瘋狂滋長起來。

深吸口氣,陳叔陵沉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聖火教,火王。”攔路者淡淡一笑,深邃的雙目中閃過一抹妖異的紅光。

第六百三十一章 大賀楚才的戰書

“聖火教?”陳叔陵霍然起身,一臉震驚地看著攔路者道:“你竟然就是聖火教的聖王?你果真是包藏禍心啊!你們聖火教一直扶持司馬復那個逆賊反叛我大陳,今**又百般挑唆本王與太子的關係,其心可誅,其心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