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翼叔叔?」趙錦諾意外。

長翼溫聲道,「中間牽涉的事情太多,等確認下來我再詳細告訴你,明日你需比旁人都更清醒。」

趙錦諾會意,推門出屋,去了屋外透氣……

入夜許久,她一直坐在苑中的臺階上,托腮看著苑外。

苑外有早前扮作苑子主人的暗衛進出,趙錦諾知曉今夜註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

幾日前,京中寧遠侯府內。

譚悅端坐在書齋的案幾前,三月的南順已暖風和煦,夜間的風只帶了稍許涼意,書齋的窗戶還是幾乎掩蔽的。

已等了有些時候,譚悅握拳輕咳。案几上放了水杯,他端起水杯輕抿一口。

「人還沒來嗎?」譚悅問。

馮濤拱手,「屬下去看看。」

「不必了,如此反倒引人耳目。」譚悅淡聲。

馮濤應是。

書齋外,是芝芝的腳步聲,端了夜間的藥來。

譚悅接過,配合得一口飲盡。

芝芝又遞水給他漱口,解了口中的苦味。

茶會解藥性,自從開始好好吃藥起,譚悅飲白茶的習慣都已戒掉。

如今幾乎不飲茶,只喝水,整個人的臉色同正月時相比,已經好了許多,整個人也罕見得氣色紅潤了稍許。

用太醫的話說,他是在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

其實當時太醫也未必有把能握救回他,卻不能同他直接說起。但他似是比早前都有信念要活下去。

整個正月,連太醫都替他捏把汗,他卻咬牙撐了過去。

過往他是活不活,活多久都無所謂,但眼下,他想要長長久久得活下去,好好得活下去。

太醫也有信心照料他。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侯府外都有打更人的聲音傳來,譚悅在案幾前又看了好一陣子書,微微打了呵欠。

趙濤上前,「侯爺,可要去小榻上寐片刻,人到了屬下叫您?」

譚悅搖頭,「不必,對方是長輩,沒有晚輩睡著等長輩的道理。」

譚悅話音剛落,便見另一個侍衛入內,「侯爺,人到了。」

「請進來。」譚悅強迫自己鎮定。

對方的年齡,閱歷都年長自己太多,他是不想在對方面前露怯,但卻不見得能藏得住。

書齋的門「嘎吱」一聲推開,侍衛迎了腳步聲入內,譚悅正襟危坐。

侍衛將披著斗篷連帽的人迎入書齋內,除卻馮濤,其餘的侍衛和芝芝都退了出去,從外將門掩上。

等書齋的門掩上,譚悅才起身,朝著身前的身影拱手,「見過宴相。」

宴書臣也伸手,揭下斗篷上的連帽,目光看向譚悅,眸間的深邃幽蘭,似是要將他看穿一般。

譚悅喉間輕咽,等深吸一口氣,再抬眸看向宴書臣,宴書臣的目光似是已恢復如常,好似早前是自己錯覺一般。

譚悅有些拿捏不清。

宴書臣頷首,溫聲道,「小侯爺,我早前見過你父親。」

譚悅目光微滯,方才強裝的沉穩,似是在這一刻無從遁形。

對方,一定深諳人心。

譚悅低眉,索性也不再班門弄斧,沉聲道,「宴相從長風來見我,冒了不少風險,宴相就有話直說吧,譚悅洗耳恭聽。」

譚悅給宴書臣斟茶。

宴書臣低眉笑笑,接過茶盞,輕抿一口,輕描淡寫道,「不日,蒼月會向南順宣戰。」

譚悅和馮濤目光皆滯住。

譚悅語氣冰涼了幾分,「敢問宴相原因?」

宴書臣輕笑,「蒼月同南順宣戰不需要原因,但若是小侯爺問,臣可以告訴小侯爺,南順私下扣了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