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是一時沒有回聲,只是他的親吻落在唇瓣,她才似反應過來。

他剋制鬆開雙唇,溫柔看她。

她眸間瀲灩尚未褪去,粉腮紅潤,秀眸惺忪裡染了意思嬌羞,既端莊溫柔,又格外嫵媚。

他在她耳畔悄聲,「你今日很美,比哥哥想像中的還美……」

她微微低眸,側頰頓時浮起兩抹緋紅。

殿中還有十月個喜娘在,到處都掛著喜慶的紅綢,燃著對燭,他的語氣曖昧,但旁人聽不見,聽見的只有她一人。

楚洛心砰砰跳著,未敢出聲。

但他終是沒再說旁的挑逗的話,一側的喜娘又開口,「請新郎新娘共飲合巹酒。」

言罷,另外兩個喜娘上前。

兩人手中各託了一個盤子,盤子上分別置了一枚青銅酒杯,兩人各取下。

楚洛先將酒遞到李徹跟前,李徹輕抿一口,而後楚洛收回,仰首將杯中酒飲盡,攥在手中,臉色微紅;而後李徹也將酒杯送至她唇邊,她低眉輕飲一口,而後李徹也收回手中,一飲而盡。

如此,便是合巹酒禮畢。

兩人將酒杯放回,跟前的兩個喜娘退了回去。

負責司儀的喜娘才又笑道,「執五常禮,請新郎官替新娘子摘下鳳冠。」

李徹聞言照做。

鳳冠上的配飾極其繁瑣,所以很重,李徹將鳳冠摘下的時候,楚洛似是心中都長舒了一口氣。

李徹牽了她,到窗下的桌案前落座。

民間的洞房禮極少見五常禮,但在宮中,要在洞房禮前執五常禮,也就是新婚夫婦坐在一處一道先用一頓飯,飯桌上要有豆、籩、簋、籃、俎齊全。

楚洛伸了筷子,依次將桌上的菜各夾了一口,嘗了嘗。

李徹也照做。

而後喜娘上前,遞了茶水給他二人漱口。

另一個喜娘上前,替他二人斟滿了酒。

而後為首的喜娘才道了句,「早生龍子,百年好合。」

身後的喜娘跟著道起。

李徹淡聲道了句,「賞。」

喜娘謝過,依次出了內殿中。

內殿裡,便只剩了楚洛和李徹兩人。

內殿中紅燭燒得「呲呲」作響,雙喜的貼字隨處可見,先前楚洛沒留意,眼下,才見龍塌上的帷帳都換成了百子帳,整個殿中都鋪上了紅毯,沒有一處不是喜慶意味。

她越發有些緊張。

李徹卻伸手握住她的手,柔聲問道,「再吃些東西,還是飲酒?」

她是自晨間食了幾份果脯,便未再進食旁的,方才每樣菜嘗了一口,其實飢腸轆轆,喉間不由嚥了咽。

李徹盡收眼底,低眉笑了笑,沒等她開口,便拿起筷子給她碗中夾了菜,溫聲道,「我也餓了。」

楚洛看他,見他果真開始吃起了東西,楚洛也如釋重負,又拿起筷子用了幾口,頓覺腹中好了許多。

夫妻一道用飯,叫五常禮。

意思是,以後會一道食五穀。

五常禮開始,喜娘便不會伴在左右,喜娘離開前斟好的酒要飲完,酒足飯飽,便是五常禮結束。

李徹端起酒杯,楚洛也端起,只是先前飲過一杯,臉色已有些緋紅。

她很少在家中飲酒,當下,一杯下肚,即便是為了照顧她的果子酒,她臉色上的緋紅似是又更多了幾分。

心跳聲砰砰不停,耳邊卻是李徹的斟酒聲。

五常禮要飲三杯酒,眼下才一杯。

楚洛羽睫輕輕眨了眨,繼續低頭用飯,沒有作聲。

稍後第二杯下肚,似是胃中湧起的暖意,不僅湧上了臉頰,還湧上額頭,有些迷迷糊糊,似是醉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