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俯身吻了吻她額頭,輕聲道,「你我要離京去南順四五個月,今天帶磚磚好好跑一跑,磚磚挺好動的,是被你養懶了。」

趙錦諾眼珠子都瞪圓,什麼叫被她養懶了

阮奕俯輕笑,「阿玉,我們打個賭?」

她應聲,「賭什麼?」

阮奕想了想,曖昧道,「賭什麼都好,反正你都要輸。」

趙錦諾好氣好笑,「賭就賭!」

她伸手給他,他牽她起身,「若是輸了,就替我和磚磚畫幅畫像……」

上一世,他只見過那幅沒有畫完的他,心中遺憾。

趙錦諾頓了頓,繼而笑道,「好啊。」

阮奕一手牽了她,一手拎著磚磚的繫繩往湖邊去。

府中平日裡最清淨的地方便是湖邊,磚磚在這裡放開了繩子撒歡跑也不大會撞到旁人,磚磚自從新沂莊子上離開後,似是從未如此歡暢過。

阮奕教了兩次,它便清楚阮奕的意思。

主人手中的飛盤扔出去,它就要撿回來。

許久沒有這麼暢快跑了,狗磚磚樂此不疲。

趙錦諾看呆,這狗磚磚,還真分人啊!

阮奕笑笑。

「阿玉,來!」他在不遠處喚她。

她正好也好奇,可是阮奕使了什麼旁的法子,但她似是不太會扔,扔得不怎麼遠,磚磚不是很盡興,跑回來得時候還一臉期待得看著她。

等她再扔了兩次過後,乾脆將飛盤叼回來遞給阮奕。

趙錦諾眼珠子都險些瞪出來,狗磚磚你這個沒有骨氣的!

你才認識阮奕幾天!

見她兩腮都似是氣得骨氣,阮奕忍俊。

沒有伸手繼續飛盤,而是伸手將她環在懷中。下顎貼近她臉頰一側,溫潤的呼吸都在她的側頰上,左手攬緊她腰間,將飛盤遞給她,而後握住她右手,溫和道,「夫人,這麼扔得遠。」

趙錦諾臉色微紅。

他這麼一本正經得喚一聲夫人,聲音似是順著她臉頰的肌膚,蘇到心裡。

心猿意馬中,他握著她的手將飛盤扔了出去,果真扔得很遠,磚磚竟然連蹦帶跳似是想跳高高夠上,最後還是沒夠上,只得歡歡喜喜去追。

趙錦諾似是從未見過這麼活潑好動的磚磚,也似是從未這麼扔過飛盤,一臉驚喜。

反正都在自己家苑中,他笑笑,俯身輕輕吻上她嘴角,直到磚磚將飛盤撿回來,不瞞得在他二人面前踱步來,踱步去,似是催促著趕緊進行下一輪。

阮奕又帶著她再扔了一次。

等再下一次,她已經可以自己同磚磚一道玩飛盤了。

也玩得不亦樂乎。

一人一狗在湖邊的空地上追逐著玩鬧,既熱鬧又溫馨。

阮奕筆直而立,遠遠看著阿玉和磚磚跑得越來越遠的身影,他嘴角噙著溫柔笑意。

湖風和煦,吹起他前額的青絲,他低眉笑笑。

這應是他最懷唸的一幕。

亦是當時歲月靜好,最無憂無慮的日子。

抬眸時,她依舊在同磚磚在湖邊玩著飛盤,笑聲都被湖風吹開,清淺映入心底。

他淡淡笑笑。

片刻,又轉眸看向身後,「寧遠侯。」

他知道譚悅看了些時候。

譚悅此時也才大方上前。

阮奕這處臨近暖亭,趙錦諾和磚磚已經跑到了暖亭對面很遠處,只有身影還能映入眼簾,也能聽到她斷斷續續的笑聲、追逐聲和喚磚磚的聲音。

譚悅手中捧著暖爐,湖風有些大。

阮奕領他踱步到暖亭中,兩人都未落座,就這般在暖亭中站著,目光皆在遠處的趙錦諾和磚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