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鶴昂首挺立,靜靜地在院內等了許久。

一陣微風拂過臉龐,數片柳葉掉落在蘇鶴的頭上,他正要伸手拂去,一道好聽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蘇郎君,何來遲也?”

蘇鶴轉身望去,只見上官婉兒身著一襲青衣道袍,淡雅如仙地站在蘇鶴面前,亭亭玉立。

三年未見,更兼婉兒此刻穿著道姑的衣裳,女郎似乎愈發超逸出塵了。

見到上官婉兒,蘇鶴笑著開口道:

“路上有些奇遇故事,這才耽擱許久,勞煩婉兒久等了。”

“哦?”

上官婉兒好奇道:“什麼奇遇?”

蘇鶴正待張口,卻被婉兒拽住了手,女郎拉著他走進屋內,笑道:

“且進屋喝杯茶,再說不遲。”

蘇鶴抬眼環顧著屋裡的陳設,香爐、桃木劍、符紙、鐘鼓,一應器物,俱是道門之物。

坐下後,蘇鶴先問了李含光天師的事情。

“莫非崇玄署內道士都已知曉你與令月的身份了?”

上官婉兒解釋道:

“當然不是,只有三位護國天師和十二天師才知道,其餘道士這院子都進不來的。”

“崇玄署並非修為至高者的一言堂,一應大小事務,都是由十二天師及各地道宮監院商討議定,除非極為重大或機密之事,才會由幾位護國天師乃至師尊本人一人拍板。”

蘇鶴恍然地點點頭,接著就把莫州遭遇青袍魔修,華陰又遇魔修,李白相助,裴宅學劍的事情一一向上官婉兒講述出來。

聽了前因後果後,上官婉兒秀眉微蹙道:

“當初真不該和令月拋下你先行,那樣就不會被魔修趁機下手偷襲,縱然遇到,也能全身而退。”

“你從那魔修身上得到了什麼東西?”

蘇鶴就把那兩個散發著不詳氣息的袋子交給了上官婉兒,婉兒參詳了片刻,也認不出是何物件,言說只能等師尊回來請教。

蘇鶴關心道:

“葉天師又離山雲遊四方了?對了,公主殿下呢,怎麼不見?”

“師尊確是離了終南山門,只不過這一次並非雲遊,而是巡視各地州郡。近來民間離奇怪異之事頗多,尤其魔修屢屢現世,三位護國天師都在隱匿身份暗中調查。”

“至於令月……”

上官婉兒頓了頓,無奈道:

“她近來生氣了,因如今是多事之秋,李師兄不許她再出山,所以一直在三清殿鬧脾氣不見人,你還是別見她了,免得又捱罵捱打。”

沒能見到李令月,這倒令蘇鶴稍稍有些遺憾。

三年過去,他也有些想她了。

這時,上官婉兒忽然向蘇鶴提出了一個提議。

“蘇郎君,你不如再次進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