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賀家老宅(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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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識宗早已被擠壓得難以維繫,再不復往日那等囂張氣焰了。”
佛門不似崇玄署,歷來都是以入主中原作為興衰之象,自當初玄奘法師西行歸來後,唯識宗一脈就在京城站穩了腳跟,成為佛門主流。
縱然當時佛門各宗在天下各地,但都沒有唯識宗的號召力和影響力。
如今天道輪迴,又輪到密宗入主中原了。
賀知章拍拍蘇鶴肩膀,讚道:
“內視境的修為,氣血卻如此強大,只怕是多少開元境武修都不如你,看來你在外歷練這些年,得了不少奇遇啊。”
蘇鶴謙虛了幾句,正待向賀知章介紹二女的“假身份”時,一旁坐著的張松年起身道:
“蘇郎君,季真兄已入我道門,不久後就要在我龍瑞宮登記名字,崇玄署度牒也很快就會送來,我此番來此正為此事,就不必遮掩了。”
上官婉兒和李令月對視一眼,知道張師兄絕不會害她們,於是紛紛卸下易容偽裝,齊齊向賀知章行禮道:
“賀秘監,好久不見。”
賀知章見了兩人真面目,大吃一驚,連忙側身躲開不敢受這一禮,躬身回禮道:
“……原來是鎮國太平公主殿下和上官昭容,老臣不知,還望恕罪。”
二女聞言噗嗤一笑,張松年笑著扶起賀知章,道:
“季真兄不必如此,李師妹和上官師妹皆為元真護國天師親傳弟子,在道門與貧道是同輩之誼,季真兄就以師妹相稱即可。”
上官婉兒和李令月也如此言道,賀知章則連道不敢,仍從舊口。
這時,有下人來報稱皇帝遣使者來此,賀知章便暫且舍下眾人,獨自前去迎接。
一盞茶的功夫,賀知章就回到內院,手裡捧著兩張紙箋。
“此為陛下所贈詩句。”
賀知章將紙箋平鋪在桌上,眾人皆湊過來相看,只見李隆基詩中寫道:
“遺榮期入道,辭老竟抽簪。豈不惜賢達,其如高尚心。寰中得秘要,方外散幽襟。獨有青門餞,群英悵別深。”
許是寫了一首還意猶未盡,唐明皇又添了一首:“筵開百壺餞,詔許二疏歸。仙記題金籙,朝章拔羽衣。悄然承睿藻,行路滿光輝”
蘇鶴看不太懂,就問李令月皇帝這兩首寫得如何。
李令月撇撇嘴,貶低道:
“不及婉兒筆下半個字。”
太平公主與李隆基的矛盾世人皆知,此刻李令月說出此話,引得眾人笑聲不止。
而另一張紙上,則寫著皇帝李隆基對賀知章幼子的賜名。
這也是賀知章的請求,他曾在臨行前,對皇帝請求道:“臣知章有一犬子,尚未有定名,若陛下賜名,實老臣歸鄉之榮也。”
皇帝當時未答,此刻傳書而來,上書曰:
“信乃道之核心,孚者,信也。卿之子宜名為孚。”
李隆基給賀知章的兒子賜名賀孚,賀知章滿意不已,隔空向長安遙拜。
上官婉兒卻打趣道:
“賀秘監,皇帝此語可並非單純的賜名,不妨再看看?”
賀知章得到上官婉兒的提醒,又反覆想了想,恍然大悟:
“上何謔我也,我乃吳地人,孚乃爪下為子,豈非呼我兒為爪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