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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個行色匆匆的旅者,隨時可以收拾起行囊,去往下一個目的地,不想被任何東西糾纏和牽絆,只是行走,相信腳下的路,卻不在乎通往何方。
懷中揣著霖給我書箋散出淡淡的桂花香味,眼前浮現出她的淚眼,只是覺得跟一個人好像,一個讓自己感覺幸福近在咫尺的女人,一個殺了自己最親之人的女人。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答應替她走一趟江陵,也許,只是在用這樣的方式來償還曾經欠下的債,幻想能成全別人的幸福。
我伸手輕擦嘴角的殘酒,縱身躍下眼前低矮的山崖。
穿過山口的風呼啦啦掃過身邊崖上的雜草,我解開衣帶,山風將外衫鼓起。
輕踏一腳山崖上突兀的岩石,向更遠處飛去。 txt小說上傳分享
霖(三)
有段時間我瘋狂地愛上這錯劍堂的身法。
調和氣息與自然融合在一起,用坤艮的身形起步,若在平原就依乾巽的步法奔跑,御風便起,腳尖點地就可踏出數十丈,也可將手中的長劍丟擲,踏劍飛馳。
乾巽,師傅說那是飛龍在天之勢。
若在叢林、山崖、河川,就依震兌之步,隨勢而行,再濃密茂盛的森林、再險峻的山崖也一躍而過,猶如閒庭信步。
震兌,可翻山越嶺泅水截江的行步,雷馳電掣,是亢龍有悔之勢。
心若能與身邊的一切相融,無論天涯海角,便再沒有能追你之人,也再無可擋你之物。師傅當年將這身法傳授於我的時候,曾說過著樣的話。
我越過山崖,身影劃過天空,猶如從一個枝頭跳向另一個枝頭的鼯鼠。
這身法是師傅早年所創,名喚踏莎行。
那時還沒有我,也沒有錯劍堂, 師傅以這絕世輕功南來北往。
無慾無求,天下遨遊。
如今他老人家早已做古,故人不再,唯餘身法相傳,恰如血脈的遞承。
我迎風奔跑,以相同的身法,踏過與當年不同的江湖。
物是人非。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江陵,這次的目的地。
座臨長江,北依漢水,西控巴蜀,南通湘粵的古郡。
千里之外的城池。
到達渡口的時候,往江陵的去的船已經啟航,行至江心。
船家且等!我向著江心大喊,將手中的佩劍抽出劍鞘,凌空一腳踢向那艘渡船,緊跟著輕踏過岸邊的礁石,飛身躍上直奔渡船而去的草薙。
渡船幾個時辰便會有一艘,船家不會因為某個渡客沒有趕上渡船而調頭來接。之所以喊著要船家等一下,只是想要船家和渡客看到自己登船,免得因為船上不知不覺忽然多了個人而惹出諸多麻煩,也省去了解釋自己如何上得渡船的言辭。
劍轉眼便釘在那渡船的桅杆上。
我翻身跳上甲板,伸手將劍拔出,收入劍鞘,從袖兜摸出幾文銅錢,上前幾步,拍在直盯著我呆若木雞的船家手上。
江陵郡,麻煩船家,到了進艙叫我一聲。
啊……好。船家這才緩過神來,將錢放入懷中長舒一口氣,繼續扶櫓搖船。
看他如此驚慌呆滯的樣子,想必是把我當作截江之賊了。
我笑,轉身向安有床榻的內艙走去,擠在外面看光景的渡客望著我,靜靜讓出一條路。
此時天色熹微,東邊剛泛起一抹魚肚白。
我再也敵不住那醉生夢死的酒勁,將客艙的們反栓一下,臥床便沉沉睡去。
夢裡,又回到那年崆峒派的大殿前。
一樣的樹陰,一樣的暴雨,一樣的方青石板,一樣的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