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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堂口管理著林家堡所有的產業的經營。堂口下的賬房,掌管著全家上下的錢財。能夠熟悉賬房和家業,將來就能夠逐漸經營起林家堡上上下下的生計,到時,誰還能不把這個二當家的當回事。於是,他將自己的想法跟林小帆商量了。
林小帆當然是滿口答應。他小時候幫自己親媽看過雜貨店,會扒拉幾下算盤。兩位數以內的加減乘除、三位數以內的加減法還可以心算,尤其擅長計算利滾利的高利貸利息。過去廟街高利貸債主來收賬,想多算他一分錢——都沒門兒。比起練武和出去砍人,他當然更樂意坐在當個賬房先生;再說——他喜歡錢呀!
先前兩個堂口的“下馬威”讓他的小心肝哆嗦了很久。他覺得,就算當上武林盟主的弟弟,也是不保險的,說不準哪天腦袋就被迫搬家了。所以,他還是見風使舵、見好就收吧,從賬房撈一筆安家費,再無聲無息地捲包走人。也免得萬一將來謊言戳穿,他吃不了兜著走啊……
就這樣,林小帆到秋堂口的賬房裡“上班”去了。這一去才知道,原來林家遠比他想象中的家大業大,除了他現在居住的主屋,名下另有田產和商號,甚至在許多的商會和船隊裡佔用分股。這已經不是土財主山大王,這整一個大型集團公司啊。而他林小帆居然就是這大集團的二世祖——要他捲包走人,還真捨不得——走,白送到嘴邊的肥肉就沒了;不走,說不定哪天自己就被人“打打殺殺”了——林小帆心裡這個矛盾呀!然而,過不了多久,林小帆就發現,先前這一點矛盾,根本不算是折磨。接下來的日子,那才是真正的精神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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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把一隻貪吃的老鼠鎖進籠子,放在米倉裡——看得見吃不著。
林小帆是個小偷,一夕之間改頭換面。身價是漲了,可這“職業病”還沒治好呀。他剛進賬房就幹上了數錢記賬的差事,每天感受著那銅錢銀兩從自己的手指頭底下來,又從手指頭底下出去,而自己蠢蠢欲動的手指卻不能打彎彎將它們撥進自己的袖口。這種的感覺,讓他每天晚上手癢癢地只想撓牆!
他雖說是林家堡的二堡主,需要錢可以直接向賬房支取,但那需要藉口,需要理由,要得多了還得向林東海和蘇雲伸手,到時候他們一定會問,既不出門,要錢做什麼——他總不能騙他們說自己要追女人討老婆吧?這要是繼續在賬房待下去,他一定會忍不住偷偷摸摸。可天底下,哪有伸手掏自己腰包的?再說這又不是大街上,偷到手就可以跑路了。賬房只要一核算,就會知道是他拿了,他就算逃跑也跑不過這群會武功的家丁啊——他想跑路,又不想空著手上路,還不想上了路被人追討,這該怎麼辦才好……
就這樣,林小帆度日如年地在賬房裡熬著日子,矛盾的心是怎麼也想不定去留的問題。轉眼,一個月過去了。初一的這天,林小帆領到了自己作為賬房夥計的第一份月錢。這是他人生中第一筆工資。拿著那白花花的銀錠,林小帆蠢蠢欲動的手指忽然又消停下來了。他忽然發覺,錢到手以後,不用再轉身逃跑了。這種理所應得的感覺,提醒他自己已經不再是一個小偷了。
能領乾淨的錢當然好了,可“上班”太枯燥太累人了,要是天天都有月錢可領該多好——那是不可能的。
“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這天晚上,林小帆躺在被窩裡用兩隻手自己跟自己打著架,他快要被自己矛盾的心情折磨到極限了。倒不如——林小帆突然靈光一閃——跟林東海說自己要出門去做生意,騙他個幾萬兩當本錢,然後給他來個一去不復返,無聲無息地消失。對呀,這樣好!
林小帆想得正起勁,房門輕輕地響了一聲。心虛的他鯉魚打挺一樣地彈了一下,猛地翻過身來看著進屋的林東海。
“帆兒,今晚天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