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抬手解下了頸間的紅色細繩。

“這是我出生時,我額娘給我戴上的,從來沒有摘下來過。凌月,我一直把你當姐姐的,從第一次聽到你的故事開始,就一直好奇著。這些年來,謝謝你的陪伴。所以,這個給你,無論什麼時候,無論是誰拿著這個來找我,無論什麼事,我都會盡我所能的幫你完成。”她鄭重的說,甜美的笑容裡有一絲堅定。

握著掌心溫熱的圓環玉佩,我悠悠的笑了,“謝謝你,瀾熹,我也不希望有用到它的一天。”因為那時,必是萬不得已之時。

可是以後的事情,我卻並不知道,所以,我只能未雨綢繆。

畢竟,那個位置,只有一個人可以得到。而且,他是你的夫!以後,更會是你的兒子!

一個月的時間,其實很短,尤其是當我秘密處理府中上下事務的時候。而且,微雨已經到廣東去了,我身邊得力的幫手只有晚晴一人,那些新來的丫鬟我又很少用到,所以辦起事情來,有些不得力。

“額娘,阿瑪這個月就要走了,這一走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您就不想他?” 圍在飯桌旁,弘暄忽然開口,笑得有些欠揍。

“弘暄,說什麼呢你!吃你的飯!”弘明小心的看了眼我的臉色,訓斥著一臉壞笑的弘暄。

今天胤禎在八爺府上談事情,所以不回來用晚膳,而弘明、弘暄便主動要求到我屋裡陪著我用膳。

我停下筷子,側頭看著一臉不甘的弘暄,“你又想說什麼?”

就他那點彎彎兒繞,能有什麼好點子?

“額娘,阿瑪不帶您去,您可以自己去啊!您要是擔心,我可以帶您去!”他拍著胸脯,說得豪氣干雲。

“弘暄你——”

“弘明。”我出聲,制止弘明,隨後笑得一臉高深莫測,指著弘暄的腦門念道:“念你的書吧,少想那些有的沒的。”

“額娘,您真的不考慮嗎?”弘暄癟著嘴,湊到我身邊蹭著。

“好兒子,真謝謝你替為孃的考慮,不過,不用了。”猛地拍了他後腦一下,“吃飯!”

弘明悶笑,瞧著吃鱉的弘暄,低頭吃起飯來。

可能是知道出徵在即,康熙卻人性化的給胤禎放了十天的假期,美其名曰:整頓府務,並且特令府中的用度從宮中支取。

站在香山頂上,眺望遙遠的方向,忽然有一種蒼茫大地,皆在腳下的感覺。寒風凜冽的吹過,掀起裙襬飄揚,面頰上微微刺疼。

“這是我第一次爬到香山頂!”我轉頭,頗為驕傲的說。

那次懷著弘暄的時候,胤禎也只是揹著我爬了半路,我便不忍心了。

“對!”他無奈的笑,眼眸裡仍是昔日的寵溺,卻又多了一分淺淺的,不易察覺的不捨,恨不得將我刻在心裡那般,“不知是誰剛才囔囔著放棄。”

手心熱熱的,盡是他的溫度。

“胤禎,等平復了西北,我們便到江南去,好不好?”這一次,我沒有回頭,始終眺望著遠方。

緊咬的牙關,微微的發麻。

……

這一次,他沒有開口,只是手勁兒,緊了又緊。

我倏然一笑,深深的吸氣,眼眸倏然氤氳。

“啊……”忽地放開他的手,雙掌圈在嘴邊,用力的喊著。

陰寒的山頂上,冷風刺骨,迴音在山林之間飄蕩,遲遲不散。幾日前的冬雪,甚至還覆蓋在枯枝之上,旋轉的白色花瓣,隨著北風,飄搖落下。

“胤禎,我愛你!”深呼吸後再次用力的喊出,彷彿將眼底的水霧發洩出來一般,那般的用力,吼盡了心力。

以前看到有人這樣做,只覺得無聊、痴傻,然而現在,三十歲的我卻像個少女那般,站在山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