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怎能這樣?父親母親待他不薄……”

說到這兒,顧遠越發的悲從中來扭頭望向景蘊,像是尋求安慰,更像是希望景蘊騙騙他,那怕一句也好!

正在此時安陽伯夫人隨著太醫一塊兒走了進來,見顧遠傷口上包紮的純白細棉布,已經被血染透,殷紅一片刺眼灼目!

安陽伯夫人一直咬牙撐出來的堅強,終於崩潰,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三步並作兩步撲到顧遠床前,抬手想要給他兩耳光,卻在看見他滿身是傷時不忍心下手。

高高舉起的手掌,緩緩收攏,只留一根指頭,指著他的鼻子哭罵道:“我當你是個爭氣的!如今你父親屍骨未寒,我們安陽伯府等著你支應門庭,你如今這樣是想怎樣?”

說完手臂一橫指向靈堂的方向,望著顧遠顫聲兒道:“你聽聽,聽聽!你父親的屍身還停在那裡……”

安陽伯夫人說到這兒,張了好幾次嘴,沒能發出聲兒來,好半晌才接著道:“之前,連個守靈的人都沒有!我指望著你好起來,也能送你父親一程,指望著你好起來,能給你父親打個幡,盡個孝!可你……”

安陽伯夫人再也說不下去……她如何不知顧遠如今這樣,除了因伯爺的去世,自己的受傷,還有自己弟弟一家人做的那些事兒的緣故?

安陽伯夫人閉著眼任由眼淚滾落,就那樣顫顫巍巍地站在顧遠床前,別說顧遠,便是景蘊見了也紅了眼眶,實在不放心任由她那般站著,低著頭上前扶住她的胳膊。

顧遠也是淚流滿面,又是懊悔又是委屈,此時卻是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心中的悔恨,在看見安陽伯夫人的眼淚時,再也抑制不住地爆發出來,竟如同孩子般“嗚嗚”地哭了起來。

待重新包紮好傷口,經太醫確認並無大礙後,安陽伯夫人才拉著景蘊的手,懇求道:“替我勸勸他吧,咱們府裡如今……”說著安陽伯夫人眼淚再次淌了下來。

四二一 忽略【推薦加更】

安陽伯夫人話沒有說完,可景蘊如何能不知曉她所要說的?說實話,如今這一切景蘊一直覺得是自己造成的,心裡早已滿是愧疚,如今見安陽伯夫人如此,更是羞愧難當。

趕在她情緒再次崩潰前,景蘊急忙扶住她胳膊,點了點頭保證道:“伯母將遠哥兒交給我,放心我會好好兒看著他,再不會有之前的事兒出現。”

安陽伯夫人聞言,含淚點了點頭,有抽噎著道了謝,方才由朱嬤嬤錢嬤嬤扶著,步出了齊鳴齋,只留顧遠與景蘊二人。

待安陽伯夫人離去後,顧遠許是哭累了,閉著眼歇了好一會兒,才轉頭盯著景蘊,一邊兒淌淚一邊兒委屈地哽咽道:“他們是我親舅舅跟舅母,是我安陽伯府的姻親!”

說完盯著景蘊喘了兩口氣,突然忸怩地將頭轉向另一邊兒,咬著牙小聲兒道:“怕我殘疾耽誤了箐兒,要將她帶走許配旁人,我理解,我無話可說!可我父親屍骨未寒,他怎能在這時候往我背後插刀子?謀算父親遺留的兵權!”

景蘊見他肯說話了,內心實則大大的鬆了口氣,面兒上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寬慰道:“難不成聖上的差事,還能一直等著你丁憂完,養好傷?”

說完話鋒一轉,挑眉似笑非笑道:“倒是你的差事,雖說晉江候府也在替公孫諾謀劃,但我已經請三殿下幫忙,暫時由咱們自己人拿下,將來能不能拿回來,便只能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景蘊說了這麼多,顧遠卻只是要緊了牙槽,瞪著紅腫的雙眼,一言不發地望著他,見此景蘊也微微皺了皺眉頭,沒有察覺到顧遠放在內側的手,早已捏成了拳頭,上面青筋跟跟冒起……

景蘊被顧遠這般盯著,時間長了也覺得彆扭,皺了皺眉正想緩和兩句時,顧遠卻忽然重重地點了點頭。

景蘊見此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