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黛青,落在景蘊眼中,勾起一陣陣難言的微痛,匆匆交代景芝早點歇息,便親自將洛娉妍抱出了馬車,抱回了楓溪院。

紅螺等人先是大吃一驚,隨之卻覺得好笑,趕緊幫著洛娉妍收拾起來。就連景蘊自己也不由覺得好笑,這抱來抱去好像都快抱成了習慣了……

再睜開眼已是新年初一,今日不用訪親也不必會友,景蘊是想讓洛娉妍多睡會兒的,起身時便刻意放緩了動作,誰知他剛坐起來,洛娉妍便跟著睜開了眼。

迷迷糊糊地洛娉妍下意識地往景蘊身邊兒湊了湊,撐起半邊身子問道:“爺這是要去哪兒?”嗓音帶著自然的沙啞與慵懶,猶如羽毛般撩撥著景蘊的心絃。

回過頭,映入眼簾的是洛娉妍那慵懶的臉,帶著迷濛的嫵媚,滿頭青絲略帶凌亂地垂落在大紅鴛鴦枕上,露出的半邊兒肩膀上是尚未消散地斑斑點點……

景蘊只覺得心跳加速,嗓子發乾,忍不住一把將洛娉妍摟在懷中,看著尚未清醒地嬌妻,差點就不想去練功了。

景蘊好半晌才壓下心中的燥熱,苦笑著撫著嬌妻嫩滑的臉,在額頭上輕啄兩下,笑道:“妍兒這幾日累狠了怕是好幾日才能緩過來。今日無甚大事兒且再睡會兒,等我回來咱們一塊兒用早膳。”

許是當真沒能緩過勁兒,洛娉妍聞言下意思地點了點頭,由著景蘊將她塞回被窩裡。

看著洛娉妍再次閉上眼,景蘊方才起身更衣朝練功房而去,出門時還特意交代候在門外的英兒與蕾兒道:“別吵著奶奶,讓她多睡會兒。”

誰知景蘊剛走不久,洛娉妍卻突然翻身坐了起來,茫然地看了眼身邊兒空出來的位置,嘆了口氣。別人初一沒事兒,可她哪兒行?哀嘆一聲兒利落地披衣下了床。

英兒蕾兒聽到聲響,一邊兒朝屋內走去,一邊兒吩咐淺淺跟妮妮打了熱水送進來。

簡單梳洗後,洛娉妍穿一身鮮亮地鸚哥綠繡芙蓉大襖,挽著低矮的墜馬髻,便急匆匆朝屋外走去。

紅螺得信兒帶著冷淘與淺語過來時,正好看見洛娉妍既沒披斗篷,也沒套圍脖,甚至沒有帶手爐便帶著蕾兒匆匆往外走,不由疾步上前將她攔了下來,皺眉嗔道:“奶奶這般急慌慌地是要上哪兒?”

說完紅螺又橫了蕾兒,輕斥道:“奶奶縱是心裡有事兒,著急些,你們身邊兒伺候著也該經心才是。這麼冷的天兒,也不知給奶奶加件大蹩或是斗篷,連圍脖跟手爐也沒準備。”

蕾兒聞言屈膝一禮,剛要解釋,紅螺便見英兒抱著件瑰紅緙絲狐皮大斗篷,捧著琺琅掐絲小手爐追了出來,臉色方才好看了許多。

洛娉妍接過英兒遞上來的小手爐,任由英兒與蕾兒替她裹好斗篷,繫上雪狐攢珠圍脖,望著紅螺笑道:“姑姑也別怪蕾兒,原是我讓蕾兒陪我先走一步,英兒將東西找出來再給我送來。”

紅螺聞言點了點頭,朝蕾兒淡笑道:“沒成想竟是我冤枉你了,不過你們做丫鬟的,奶奶有不當的時候,還是該攔著些才是。”

說完紅螺又看向洛娉妍,不滿地道:“這麼冷的天兒,奶奶若是受涼病倒了,可怎麼是好?今兒可是新年頭一日,您又是新婚,還剛剛接手府裡中饋。怎能如此不經心自己個兒身子呢?”

洛娉妍聞言嘆了口氣,很是無辜地望著紅螺,緩聲兒道:“哪兒就如姑姑說的那般嬌弱了?”

洛娉妍說完見紅螺臉色不好,趕緊笑道:“我不過是去書房,想早些將府裡這些年的賬冊梳理清楚,出了年好些事兒便要辦起來了,總不能等到那時候再來慢慢梳理吧?”

紅螺自然是不能接受這樣說辭的,在她看來沒什麼比身子骨更重要,尤其是紅螺心裡還有些其他想法,只是她自己沒成過親,有些事兒不知從何說起。

洛娉妍卻是接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