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要說時,洛娉妍心裡已經有了明悟,捂了他的嘴,輕聲道:“隔牆有耳,爺信我,我又怎能不信爺呢?”

景蘊勾唇一笑,再次將洛娉妍緊緊地摟在懷中,輕聲嘆道:“得妻如此夫復何求?”洛娉妍聞言淺淺一笑,心中亦是感概萬千。

景蘊卻是忍不住多說了兩句,在洛娉妍耳邊兒輕聲道:“有道是攘外必先安內,待皇貴妃好轉,便能集中精力處理別的事兒了。”

洛娉妍聞言莫明就像是知道景蘊所言何事一般,瞪圓了一雙杏眼望著景蘊,眼中是滿滿地擔憂卻不知如何開口。

景蘊見此若有所悟地緊了緊圈著洛娉妍的胳膊,暗暗決心無論如何定要護她周全。景蘊更是發現,自成親以來,他好像越來越愛這樣將她圈在懷中……

景蘊沒有再說,洛娉妍也只是初時震驚了一下,隨即在景蘊懷中慢慢放軟了身子,將頭靠在他胸前,聽著一聲聲有力的心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管它山崩地裂,還是禍福難料,能得一人這樣信著自己,只要能護得身邊兒人都好好兒的,對於死過一次的人,生死又有何妨?

二人都在心中悄悄拿定了注意,此時只靜靜地擁抱著彼此,呼吸著帶有彼此氣息的空氣,誰也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接下來的幾天,各府勳貴子弟紛紛上門拜年,竟很有兩分絡繹不絕之勢,景蘊依禮在前院兒招待眾人,洛娉妍或與景芝一塊兒,在後院也忙著招待隨行女眷,或忙著置辦前院兒所需酒宴。

一時間原本打算一同鑽研羅先生所授醫書的景蘊與洛娉妍二人,竟是忙得腳不沾地。難得有點兒時間,景蘊還得帶著洛娉妍前往各家宗親長輩府上拜年,洛娉妍也算是正式走入了勳貴宗親圈子。

無論是親王妃還是郡王妃,亦或是幾位國公夫人,在洛娉妍成親時,都看在惠寧長公主的面兒上登門賀喜過,不看僧面看佛面,這些人對於景蘊攜洛娉妍登門拜年也未曾給洛娉妍為難。

再者前世安陽伯太夫人雖說從未帶洛娉妍到過這些人家兒,但這些王妃夫人的喜好,卻是對洛娉妍細細講解過。

因此洛娉妍登門時所攜帶的禮物,雖說不是最為名貴的,但卻都極合心意,這些人不由對洛娉妍便越加和善兩分。

直到正月十二景蘊才騰出時間,帶著洛娉妍與景芝第一次去了距離長公主府,不過兩條街的竇府。

對於這個竇府,前世今生洛娉妍都不曾瞭解過,只知道曾經出過一位文淵閣大學士,別的倒沒聽說過,還是與景蘊成親時,才知道這個竇氏就是惠寧長公主的婆家……

坐在馬車裡,景芝挽著洛娉妍的胳膊,輕聲嘆息道:“自從大表姐出嫁,多少年也沒來過舅舅府上,聽說二表姐已經定親,我竟是不知定的哪一家兒。”

洛娉妍聞言一愣,不敢置信地望著景芝張了張嘴,一句“這是為何?”到底沒有吐出口。

景芝見洛娉妍這樣兒,抿嘴笑道:“妍兒怕是正在疑惑,兩府距離不遠又是近親,為何不常來常往吧?”

抿嘴一笑,搖了搖頭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有些事兒外人又豈能道清?”

景芝卻是癟了癟嘴,伸手習慣性在洛娉妍繫著紅寶石抹額璉兒的額頭上一點,嗔道:“說得好聽,轉頭還不是就去問我哥哥了?難不成我哥哥還能瞞著你?”

說完便也不與洛娉妍轉彎抹角,輕聲解釋道:“大姥爺與外祖父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二姥爺卻曾外祖父姨娘所生,曾外祖母性子綿軟,那姨娘又是曾外祖父的表妹,在府中很有些地位。”

說到這兒,景芝也是忍不住嘆了口氣道:“外祖母最不喜參合這些,外祖父娶了外祖母后就從竇府搬了出來,偏大姥爺生的大舅舅跟四舅舅性子都像極了曾外祖母,二姥爺生的二舅舅雖不成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