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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驍說,那就是說現在還是理我的了?行,我不說了,反正我說也說了,你也聽見了。
念萁說,我沒聽見,我睡著了。
馬驍說,我聽見了,你賴也沒用。
馬驍說,今天行嗎?我閉著眼睛隨手抓一個行不行?我不挑就是了。
念萁說,我沒聽見,我睡著了。
馬驍揹著她慢慢從客廳轉到臥室,臥室沒有開燈,床上有一支玫瑰,床頭點著香燭。香燭點了一半,已經快要熄了。
四三章 念茲在茲,失魂失智
因為還沒立式開學,學校不算最忙,有時早走也可以。念萁有一份報告是週三中午才能出來,她下午忙忙地做完了手頭的工作,便提早離開了,到了婦幼醫院,先掛了號,再取出週日那天的領取憑條交給服務檯的護士,護士依條碼找到電腦裡的檔案,滑鼠點一下列印命令,印表機便嘶嘶地在紙上打出一行行字來,那聲音就像是調皮的學生在用指甲划著玻璃黑板,驚得人耳朵痛。
報告列印出來,護士唰一下從印表機上撕下來,交給她,念萁接過來仔細地看,一串串的醫學名詞,一個個的數字指標,她有點懂有點不懂,握著報告腳下無力地上了婦科門診,門診上顯示的號離她的號還有一些,念萁在候診區找個位子坐了,再把報告看一遍。
那天在桐廬,太太說她的身子涼,不容易有孩子,她便知道是真的有問題了。自從結婚以後,她的身體就沒給她太平過,先是緊張得無法接納馬驍的求愛,後來又是一遇情緒波動就發熱發冷,這兩個月又因為服用避孕藥和事後避孕藥搞得經期推遲,人也疲勞氣短。其實她早該來看病的,只要麻痺了,她只當是和馬驍不和諧,是心理因素佔了大部分,才會這樣,卻沒想過是不是身體的原因。
學校每年有健康體檢,她的各項指標都挺好,略有點貧血,那也是偏瘦的年青女性常有的,她自從離開大學,也沒再獻過血,學校的獻血名額有外邊的人員頂替,她也就不是很關心這個情況。
誰知婚後所有的不如意,更多的是基於她自身的病呢?一直以來,她雖然抱歉她的身體對馬驍的抗拒,但也有怪他不解風情的時候。在他溫柔的時候,在他願意等她投入的時候,他們不是也結合得很愉快嗎?尤其這兩個月,他們的情況好得讓兩人都疑惑為什麼前頭會弄得那麼緊張難堪,他們都在檢討自身的過錯,馬驍認為是他沒有讓她開啟心扉,念萁認為是馬驍沒有表現更多的愛意,兩人或多或少,都認為是馬驍的原因多一些。不是嗎?在他開始逗得她開心,陪她營造浪漫氣氛之後,他們不是就一下子突飛猛進了嗎?馬驍一直心有歉意,哪怕是兩人關係最惡劣的時候,他也不否認是他的魯莽和不加體恤,才使得念萁不肯接受他。念萁雖然自認嬌氣兼矯情,也肯原諒馬驍的急切和不管不顧,嘴上不說,心底深處還是有馬驍太自我的怨念。
她也有想到過,馬驍很正常,他的要求很正常,他的方式也很正常,不正常的只是她。是她非要有愛才肯做 愛,非要他表現出愛才肯施愛,哪怕他不肯說愛字,也要他有了十足的愛意才肯和他相愛。這一切原本都沒有錯,她的想法沒錯,她的固執也沒錯,她的堅持不讓步還是沒錯,錯的只是過程太慢長太折磨人,幾乎要把兩人的愛意和誠心磨滅,才在兩人最後的相互妥協中得到諒解。過程如此漫長,過程如此磨心,要不是兩個人都有渴望和對方相愛的要求,只怕在三個月中就吵著要離婚了。
念萁回視他們的婚姻,才發現哪怕是在最艱難的時候,她都沒想過離婚,馬驍也沒有一點點離婚的意思。她敢這麼肯定,是因為她已經非常瞭解他,他對她有一種異常的迷戀,他在那些一夜夜一夜夜折磨人的夜晚從來不肯放手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