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說十一去青島,她給否決了,兩人商量來商量去,覺得去廈門比較好。那裡又不用爬山,又有花看,又有環島海水浴場,水溫正好,馬驍要怎麼教她游泳都行。馬驍已經在網上訂了房間和機票,就等著時間快點過去,他好一圓和嬌妻泡在海水裡的美夢。青島的海沒機會,芭堤亞的海還是沒機會,有廈門的海水在等著也不錯。

馬驍把他的月夜性幻想講給念萁聽,念萁啐他說真是色情狂,而她想去集美學村看看那裡的紅磚房子。馬驍說你是個沒情趣的人。念萁笑說是,我的情趣是假正經,你的才是真情趣。馬驍說當然,你那些都是紙上談兵,我可是真刀真槍。聽得念萁大發嬌嗔,用滑鼠把他瀏覽的網頁一個個全點上叉叉,然後找出來一個《失空斬》裡的馬謖給他看,說你才是這個紙上談兵的笨馬謖。馬驍也學她的樣子,在網上一陣找,找出一個《戰冀州》裡的“錦馬超”出來說,這個才是我。隔天就到公司裡用彩色印表機列印了一張出來,貼在唸萁的梳妝鏡上,念萁依樣在他的鼻子上用粉餅蓋了一個圓白印子,白靠銀槍的馬超成了盜信的蔣幹。

既然副校長說了十一前要給迴音,念萁拖不過,只好跟馬驍攤牌。

實話說,她是想去的,要是放在沒結婚前,她已經收拾好書包衣服了,就等著開學了。她是很喜歡讀書的,不然不會讀得那麼好。只是結了婚,自然應該是以夫妻關係為生活重心了,如果得不到馬驍的支援,她是不會去得安心的。

那天她做了兩個菜,特地去買了一瓶啤酒,放冰箱裡冰著,等馬驍回來,大大的玻璃啤酒杯裡斟上涼沁沁的啤酒,桌子中間是一碟子糟腳圈,一碟子糟毛豆,還有水煮花生。馬驍看一眼桌子,再看一眼一臉討好樣兒像只哈巴狗的念萁,咳嗽一聲,也不理她,徑自去洗了臉和手,脫下白襯衫西裝褲,換了半新不舊印著自家公司LOGO的廣告衫和半長不短的花褲衩,坐下說:“酒來。”念萁馬上把酒遞到他手上,馬驍一口氣喝下半杯,大大地打了個酒嗝,手一伸,“肉來。”念萁用筷子挾起一塊腳爪肉放在他手上,馬驍拿著骨頭啃了兩口,說:“嗯,不錯,肉煮得很爛,酒糟得很香。說,想要什麼?”

念萁呸一聲,不跟他玩了,坐下來,剝起花生毛豆吃。馬驍把骨頭啃完,轉而涎著臉說:“幹什麼?有事就說,是你先一臉小狗樣的,還拿肉來饞我,我當然要搭搭架子,擺擺譜,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念萁拿起一節毛豆莢塞在他嘴裡,說:“不許插嘴,聽我講完。”馬驍點點頭,用牙齒把豆莢裡的豆子剝出來吃了,豆莢吐在空碟子上。

念萁吸一口氣,慢慢把讀書的事講了一遍,又說:“我想去。但是你以前說過,說我去讀書,你一人在家裡幹什麼。你要是不同意,那就算了。”

馬驍才聽一句話,就把臉拉下來了,聽她說完,拿起酒瓶子把酒杯倒滿,喝一口說:“你都想好要去了,還跟我商量什麼?你做這些,”指一指桌上的酒和肉,“是想賄賂我?就憑一瓶酒兩塊肉?你一定要去,我又攔得住?我要真想反對,你做這些也是白做,我要不反對,你不做這些我一樣會答應。”

念萁被他的話堵得連呼吸都忘了,眼睛慢慢紅了起來,拿起酒杯一口渴幹,轉眼紅暈上臉,帶著哭音硬著嘴說:“我賄賂你幹什麼?難道這是我第一次做飯嗎?哪一天不吃飯了?那以前的飯都成什麼了?也沒見得是賄賂了誰?是過路的哪一位神靈嗎?把我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