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都會先檢查機組運作狀況,絕不可能是機器的原因。”廠方負責人顯然對他的提議無法認同。

“文老闆,我並沒有那樣的意思。只是您既然這麼自信機械沒問題,便是查了於你們也不會有損失不是嗎?你們單方面檢測貨品卻沒有取得我方的同意,現在我不過是想求個明白,您這樣一味阻止反而有失公道。”

幾番周旋,廠方終於鬆了口。他們的拒絕並不是真的怕祁杉查出是機器故障的原因,正如祁杉所說,他們對自己的機組相當有信心。會這麼說,大多是因誤工造成的損失而對祁杉遷怒罷了。祁杉的話句句在理,他們也就不能蠻橫地提出反駁和為難。

貨品的檢驗是在祁杉他們到達的前一天就已經開始著手進行了,第四天結果出來,證實那批貨確實如祁杉所說,全部是原裝。這時候機組的檢測仍然在進行,畢竟只靠鍾致名一個人,要將所有環節的實操和資料記錄一一核實,進展效率有限。

徹查的結果表明事故責任不在那批貨,那麼也就與祁杉無關了,他可以立即啟程回去。不過機組的測驗還沒完成,祁杉希望能在他離開之前事情能有一個明朗的真相,鍾致名也同意留下來繼續查勘。

廠方仍然無法置信是他們的機械了問題,也派出專業檢修人員參與盤查,另外再對當時負責調貨上機的工作人員逐個詢問當時的情況。

兩天之後證實機組也未曾出現故障,那麼剩下的唯一可能性就是人為了。

文老闆大怒,重新糾集了所有相關員工盤問,至於過程如何,到底是人家公司內部的事,祁杉不得而知。但最後總算是有人承認,的確是他們當中的某一位成員操作失誤,而且是最基本最不該犯的失誤,那名員工怕技術遭到否定今後無法在業界立足,所以始終不敢出面承擔責任。

文老闆一改日前得理不饒人的模樣,一個勁與祁杉賠禮表示歉意,下大血本請了他和鍾致名到最昂貴的酒店吃飯謝罪,記下兩人這七天以來一切的住行消費。

祁杉倒是爽快接受了他的道歉,只是他特地花了好幾千的機票飛到這兒來,只換來幾句簡單的道歉那可絕不是他的一貫作風。

坐在回程的飛機上,旁邊的鐘致名翻來覆去看著手裡拿的訂單合同,嘴裡嘖嘖讚歎:“真有你的,來這麼一趟,非但化解了危機,還帶回七位數的合同。可惜咱們行業不對口,不然真想跟著你混得了,肯定錢途無量啊……”

“這次謝謝你,回去請你吃飯。”

“這個不用你說,衝著我手裡這張紙,我也得大大敲你一頓。”

“嗯,吃不完給你兜著走行了吧。”祁杉閉著眼睛漫不經心回應著,腦海一直想著那抹紅色的身影,還有臨走前,懷抱裡柔韌的身軀和那人眼底的情意。

回到自己家裡,祁杉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緊張,即使當初接到文老闆的投訴電話,他也一直是鎮定自若,應對自如。二十幾年來能讓他感覺緊張恐慌的次數基本為零,偏偏在踏進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家門後,看到一屋子的空蕩漆黑時,心跳不正常了。

近鄉情怯?不是。他怕樓上也與樓下一樣空寂冷清,就像獨居的屋主出差好幾天,這裡便一直沒人居住一樣。

地板的白色毛毯跟他離開時候一樣乾淨潔白,肉墩沒有像往日他下班一樣跑過來朝他細聲喵叫,大廳也沒有那個穿著一身紅衣,光著腳站在柔軟毛毯上看著他的人。自從地板鋪上這層毛毯,腳上的傷好了之後東方也不再穿鞋子,對那張毛毯的喜愛勝過經常在上面打滾玩球的肉墩。

脫了鞋子輕聲走上二樓,東方的房門開著,裡面沒有開燈,月色透過玻璃窗照進來,祁杉看見床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房間沒有人在。

深夜一點了,他難道還在書房看書?抱著這個疑問,祁杉走到書房,裡面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