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叫秦友梓,與陳子鋌同為紫陽學院同窗,是秦家留守無錫的班底之一。陳子鋌並不為自己脫得大難就歡喜異常,吳熊光的‘光輝’映襯著他的灰頭土臉,妒忌之心就宛如一條毒蛇吞噬著他的心靈。

陳子鋌是羨慕嫉妒恨啊。

並且北京正式傳詔天下:鼓勵士紳興辦團練,護衛鄉梓。

陳子鋌在蘇州已經落後吳熊光太多太多了,而且家產已經被他敗的差不多了,再在蘇州混當下去,很難東山再起。他的眼光就盯向了無錫這處夾在兩軍之間的危險之地。

“所謂富貴險中求。如今天下動盪,八方亂起,不冒險,哪來的潑天富貴?不冒險,哪來的功名利祿?”陳子鋌對面坐著秦友梓。

他在全力誘惑著秦友梓,因為陳子鋌要在無錫舉團練,是離不開秦友梓的幫助的,否則他一個蘇州人,哪怕是舉人功名,在無錫又能有什麼號召力呢?

陳子鋌的眼睛雪亮雪亮,他舉出了自己最嫉妒的吳熊光的例子,在射殺了復漢軍蔣天放後,吳熊光老爹被蔣天放一具屍首換回來了不說,也沒人汙垢他與復漢軍勾勾搭搭,更因為斃殺了復漢軍賊將,而被容保保舉為正六品通判。

秦友梓難道不羨慕嗎?

陳子鋌好歹也是舉人,即使家道破敗了,將來也能去考進士。乾隆三十四年己丑科大考,北京城可一點也沒停考的意思。而秦友梓呢?他年歲與陳子鋌相當,也是三十出頭,也是上有父母下有妻兒,可他至今還只是一個小小秀才。在秦氏家族中也是不被看重的族人,否則留守無錫,看守老宅這麼危險的事情怎麼選中的就有他呢?

功名利祿最動人心,陳子鋌就不信秦友梓不動心。有了吳熊光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在,誰他麼的不動心?陳子鋌‘百折不撓’,追根揭底,不也是妒忌心釋然麼?

吳熊光這個小年輕就可以官居六品,我憑什麼就不能與之一樣?甚至更高?

“福建大亂,浙江廣東江西三省皆受其苦。錢糧問題就不說了,單是兵力之難,就讓朝廷捉襟見肘。否則皇帝又怎麼會下詔地方士紳興辦團練,保衛鄉梓呢?”

“希言兄,這正是我輩人崛起之良時啊。吳熊光,區區小兒便能僭舉六品之位,我們難道就取不得一官半職?”

“無錫位置十分敏感。官軍不敢輕入,唯恐驚動常州逆軍。那這與我等而言就是天賜良機。舉旗團練,結好民生,安定地方,護衛鄉梓。如果常州的逆軍不覺的威脅,那我等就等若光復了無錫縣城。來日官軍鎮平叛逆,我等之功勞,也不讓吳熊光專美於前……”

人在被**驅使的時候,其內心強大的動力是外人所不敢相信的。當陳子鋌在無錫興辦團練的訊息傳到蘇州的時候,蘇州城內無數知道他先前經歷的人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他們實在不能理解陳子鋌的想法,在無錫這個敏感的地方……,無人不為之膛目。

訊息傳到陳鳴手中的時候,陳鳴正在鹽城縣衙裡。得勝湖一戰,親衛右營順著大炮清除的通道,從清軍的西南角殺出,奠定了那場激戰復漢軍大勝的基礎。

不過戰爭最後結束的時候,時間還是到了午後,復漢軍付出了近千人的傷亡。騎兵營死傷二百餘人,陳開山都心疼死了。最後追擊的時候,炮兵部隊的護衛隊都衝了上去。

坦克隊打垮了整個淮安城守營,中間還被一隊八旗馬隊衝了一下,但坦克營頂住了壓力,用手中的大刀大斧長槍鐵棒,教了八旗馬隊如何做人。火槍營用排槍打垮了一樣裝備了燧發槍的火器營八旗兵和山東文登營的鳥槍兵,然後用刺刀沖垮了整個山東文登營……

得勝湖一戰復漢軍損失很不小,那一個個可都是河南殺出來的老兵。而清軍的損失就更大,那支萬人的蘇北清兵精銳,當場橫死的不下三千,被陸續抓到的戰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