綴著點點藍色的丁香圖案。

婢女為沐寂北布上了些飯食,因著戰冬雷怕沐寂北因為天氣燥熱,沒有什麼胃口,所以只是讓店家準備了些清粥小菜,倒是讓沐寂北吃下了一些。

戰冬雷沒有來打擾她,怕是此番回程事情也是不少的,沐寂北坐在略微有些僵硬的床上,看著隱隱跳躍的燭光,恍然覺得這一切好似在做夢一樣,如夢似幻,竟然格外的不真實。

沐寂北隱隱覺得,事情似乎有些偏離了最初的設想,從接觸幾日來看,戰冬雷這個人並不讓人討厭,他雖然也會有權貴所有的勾心鬥角的算計,但是卻不失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可是儘管如此,沐寂北的心情還是沒由來的不悅,說不出的失落,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三皇妃,請問是否要準備浴湯。”門外傳來婢女的聲音,沐寂北迴過神來。

“好,進來吧。”沐寂北看著那陌生的婢女開始忙碌,倒是真的相信了自己即將前往一個誰也不認識的世界。

“三皇妃,可以了。”那婢女倒是也爽朗,沒有西羅姑娘的扭捏和唯命是從,卻也讓人討厭不起來。

沐寂北躺倒了浴桶裡,感受著氤氳的霧氣,卻是甩了甩頭,撇開了這些有些複雜的情緒,開始思慮和謀劃自己的將來。

“你叫什麼名字?”沐寂北閉著眼睛任由那婢女為她擦拭著身體。

那婢女顯然也是一愣,她開始以為這三皇妃很難相處呢,一直都沒有同人開口說話,自己到是也不敢張口,沒想到她竟然主動對自己開口。

“奴婢叫戎花。”那婢女還是有些小心翼翼的回到,這三皇子似乎對三皇子妃極為看重,而這三皇子又是西羅人,自己可是要小心著才是。

“嗯,北邦有幾位皇子,三皇子的母妃是誰?”沐寂北淺淺的開口,眼中的迷離已經散去,撇開那些惱人的情情愛愛,她還是那柄淬了毒的刀子。

“北邦有十三位皇子,不過現在只有九位,三皇子的母妃是寧妃。”那叫做戎花的婢女開口答道。

沐寂北的眼睛不再有霧氣,反而如兩束光穿過了這些迷霧,亮的懾人。

其實她北邦有幾位皇子她是知道的,但是這三皇子的母妃是誰她還真是不知道,如此發問,一方面是為了打探北邦的情形,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而另一方面,則是試探眼前這個婢女是否誠實,她不要求眼前這女子對初來乍到的自己忠誠,但是至少要做到沒有欺騙。

沐寂北點了點頭,這個婢女還算是誠實,於是便閉上了眼睛繼續有的沒的旁敲側擊了許多問題,在心中有了計較。

西羅是她的過往,而北邦是她將要前往的地方,怕是到了那裡,少不得要有一場奪位之戰,沐寂北的眉頭忍不住蹙起。

她不可能等到幫著戰冬雷登上皇位之後再調轉槍頭對付安月恆,畢竟誰也不能保證戰冬雷不會是下一個安月恆,所以她要充分利用她是三皇妃以及和親郡主的身份,汲取兩國勢力,對付安月恆。

斬斷情絲,她還是沐寂北。

第二日一大早,叫戎花的婢女便進來伺候沐寂北洗漱更衣。

沐寂北坐在桌前,任由戎花靈巧的手在自己的髮絲間穿過。

“三皇妃,你的髮絲真好。”戎花不無羨意的開口道。

沐寂北淺笑道:“素聞你們北邦的女子也十分注重髮絲的打理,瞧你一頭青絲的亮澤便知也不會差的。”

那戎花卻是否認著開口:“三皇妃你不要說笑了,戎花這頭髮確實沒少養護,但是卻實在是幹黃,比不得小姐。”

沐寂北沒有再開口,只是淺淺的笑著,可是笑意裡卻無端的多出幾分更甚從前的陰冷。

戎花也沒有在說話,只是將沐寂北的髮絲編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