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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夫也不再猶豫,遞給了一條毛巾讓安月恆咬著,然後在火上燒了燒兩把小刀,將傷口周圍的腐肉挖出去一些,這才開始試探著拔箭。
一聲悶哼響起,安月恆的瞳孔放大,額上滾落下黃豆大的汗珠。
那大夫忍不住開口道:“這呆會的痛可是比這要厲害多了,你可要挺住。”
白竹始終抱懷在旁邊站著,看著床上躺著的安月恆心中冷笑,許是他以為自己已經逃出生天,卻不知已經是一腳邁進了地獄的門檻。
大夫一狠心,手上的力道加大,一下子就將安月恒大腿上的箭給拔了出來,鮮血瞬間如柱般噴灑出來,大夫滿手滿臉都是鮮血,整個人十分駭人。
“啊!”緊隨著安月恆的聲音落下,他整個人都昏死了過去。
那大夫將箭矢丟在了地上,白竹清楚的看見箭勾出帶下來一大塊皮肉,大夫在傷口上上了些傷藥,止住血跡,用白布將傷口包紮了起來。
白竹始終站在那裡沒有動作,那大夫則是繼續處理伍青青刺出的那隻匕首,還有胸口處的箭傷,白竹輕輕碰了碰那大夫,那大夫看向白竹點了點頭。
從藥箱中再次拿出一瓶傷藥,倒在了安月恆的兩處傷口處,並用繃帶將人包紮好,一切處理完畢後,白竹扔出一錠銀子,讓大夫出去了。
推開窗子,白竹打量了一番樓下的情景,兩名禁衛軍對著他點了點頭,他這才將窗子從新合上,撐起安月恆,帶著他走了下去。
安月恆將這座小客棧設成暗道的出口,一來是因為他距離城門極盡,出城容易,二來則是有人接應,所以白竹總是要將那些人處理乾淨。
白竹將安月恆扶到了馬車上,自己也坐了上去,兩名禁衛軍則是駕駛馬車一路行駛,穿過慌亂的街頭。
白竹坐在馬車中的軟墊上,一手揉著下巴,他實在是想不懂沐寂北到底為何要這般大費周章的去抓安月恆,若是直接將人殺掉豈不更容易,可是沐寂北卻是再三強調,一定要留下安月恆的命,一定要讓他活著!
馬車一路行駛的方向正是太子府。
房間裡,沐寂北坐在殷玖夜的懷裡,有些心不在焉,小手攥著殷玖夜的手指,輕輕的把玩著。
殷玖夜另一隻手拿的則是初一送來的,北疆之處同北邦的戰事情況。
沐寂北的心思都落在安月恆的身上,依照她的瞭解,料到安月恆一定會留有退路,既然他知道阿三已經背叛了他,那麼也就早就知道了萬佛寺的那條退路行不通,所以一定另闢蹊徑。
用狡兔三窟這個詞來形容他實在是一點也不為過,所以沐寂北請白竹充當了那個對安月恆忠心耿耿的人。
如果是以前的安月恆,一定會懷疑白竹的動機,但是當他認為最不可能背叛的伍國公和盧引銘都紛紛背叛他之後,他一瞬間的思維一定是覺得既然這樣的人都能夠背叛他,那麼為什麼白竹就不能是忠實於他?
也正是因為這種想法,才使得安月恆帶著白竹一同調入暗道,可是當週遭的環境安靜下來,安月恆很容易就會重新審視自己的判斷,恢復了以往的心境,就不會如之前生死關頭那般魯莽的信任白竹。
而正巧,沐寂北一直都覺得安月恆背後還有人,否則當年韓國夫人帶著安月恆又怎麼能進入的了安國公府?安月恆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為何就能迅速崛起,即便是能力在高,可是別忘了,這是官場!
所以,沐寂北斷定安月恆的背後一定有人,而沐寂北經過仔細調查之後,斷定這人不會是西羅的人,而最有可能的則是南喬!
白竹利用模稜兩可的話語讓安月恆相信,他是他幕後的那個人派來的,這樣一切就順理成章,加上安月恆傷的不輕,大抵是放鬆警惕的。
事情到了如今這種地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