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回到車上去等,可是等著她回到了車上,這府中所有身份貴重的人卻又都出了來,而之前卻沒有下人來通報一聲。

擺明了是要抓她的把柄。

到時,若是傳了出去,只會說她因功自恃,蠻橫無理,沐府中的長輩親自相迎,她竟然不下車相待。

若是這老夫人不僅是存了一個給自己下馬威的心思,那麼怕是少不得要教教自己家法,給自己立立規矩。

果然,外面的人等了一會,見著馬車裡的人依舊沒有動靜。

老夫人便語氣不善的開口道:“正德在為官之道上雖然了得,可是這教育子女卻是不行的,看來都把子女嬌慣壞了。”

老夫人的話一出,二房和三房立即映襯道:“是啊,永夜郡主,如今娘都親自出來請你了,你還是抓緊下來吧,莫不是真想讓我們這些老骨頭跪下恭迎你。”

沐寂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依舊不動。

幾人見著沐寂北依舊沒有反應,老夫人身旁的一名嬤嬤上前一把掀開車簾。

馬車內的精緻恍暈了她的眼,果然是好大的氣派,竟然比老夫人所做的車都要豪華上不知多少。

再看車上的人,頭戴金色花冠,配以孔雀步搖,冰肌玉骨,微閉著雙眼,呼吸均勻。

這馬嬤嬤本是想替老夫人出口氣,想把這車上的女子給揪下來,可是一瞧見這車上的一幕,頓時被震懾住了,有些猶豫的回頭對老夫人開口道:“主子。睡。睡著了。”

“呦,這冰天雪地的,我們在這等,她卻是在裡面睡,果真是丞相府的好教養。”二房再次開口道。

“還不叫醒!”老夫人語氣不善的開口道。

本是想著藉此好好教訓沐寂北一番,卻不想她竟然睡著了,這就是她想要拿錯處也戰理不足。

馬嬤嬤看向淺睡著的沐寂北,眼中閃過一絲狠意,手伸到了沐寂北的胳膊上,似乎打算狠狠一擰。

關於沐寂北的傳言她沒少聽,可是在她這種無知婦人的心理,女人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相夫教子,還能有什麼天大的本事,至於所傳的關於她會成為太子妃的傳言,可是被老夫人給親口否認了。

馬嬤嬤那雙粗糙的手還未觸及沐寂北的肌膚,沐寂北已然張開了眼。

一雙清透的眸子帶著七分笑意,暗藏三分凜冽,看得馬嬤嬤手一僵,有些訕訕的收回手,卻依舊擺出一份高傲的姿態:“給永夜郡主請安,老夫人和幾位夫人都在車前等了您許久了。”

馬嬤嬤一句話又將沐寂北推向一個十分尷尬的境地。

沐寂北笑著掀開車簾,卻是開口道:“這管家也真是太不懂事了,老夫人都來了竟然都不知道叫醒我,豈不是想要將我限於不孝之地。”

因著沐寂北睡著了,所以老夫人就是想發作沐寂北卻也無從開口,畢竟人家是舟車勞頓,過於疲憊才會睡著,又不是刻意端架子而不下車。

沐寂北言笑晏晏的下了馬車,場中的人一下子都愣在了那裡。

一身雪白的織錦白狐斗篷,隱約可見裡面著一件碧霞雲紋聯珠對孔雀紋錦衣,頭戴金色花冠,配以孔雀步搖,孔雀最終銜著一顆水滴形狀的藍色寶石,垂墜在女子的額前。

再看女子的肌膚吹彈可破,溫軟可人,精緻的五官彷彿是精心雕琢,找不到一絲瑕疵。

本是盛裝打扮過的沐府眾人,一瞬間便覺得自己被人狠狠的打了臉。

本是想著給人一個下馬威,卻不想沒得到一絲甜頭不說,竟然還是自找苦吃。

老夫人看著沐寂北竟然出落的如此絕色,微微蹙眉,她始終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幾個兒子都比不過沐正德這個當初她最是不待見的庶出,而自己的孫女竟然也比不過一個庶子生出的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