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開口道:“這時間本就不多,既然姐姐忙著量體,那妹妹就不叨擾了。”

說著,便錯身經過氣的瞳孔放大的郭羅凝佳離去。

郭羅凝佳沒有回頭看沐寂北的身影,直到沐寂北轉過一條宮路,再沒有半點影子。

郭羅凝佳一掌打翻了舉在她面前那宮婢手中的托盤:“啊!”

“小姐。”郭羅凝佳身後的丫鬟似乎有些被嚇道,卻也知道自家小姐被氣的不輕。

王公公一直儘量讓人忽視著自己的存在,直到沐寂北走離了郭羅凝佳的視線,才對著這位皇帝身邊的老人開口道:“王公公對於如今朝中的局勢有何看法?”

王公公弓著身子走在沐寂北左前側:“老奴不過是一個閹人,哪裡懂這些,所能做的,只是盡力伺候好皇上。”

沐寂北勾起唇角,幽幽開口道:“公公固然想要伺候好皇上,可不是每個皇上都需要公公你的伺候。”

王公公心頭一凜,沒有開口。

沐寂北繼續道:“如今局勢紛亂複雜,公公獨具慧眼,不知覺得那方可以取勝?”

王公公額上生出幾滴冷汗,雖然這永夜郡主說話輕輕柔柔的,可是剛才同那郭羅凝佳說話時他可是都看見了,那郭羅凝佳是什麼人,他一把年紀倒是見過幾回,記得當年六歲的郭羅凝佳見到後宮中塗脂抹粉,逗弄她的妃嬪,開口吐出的卻是一句:“一群賣弄的小丑。”

可是再看今日她被氣成的樣子,就知道這永夜郡主絕非是一個好欺的主。

“這…老奴實在是難以揣測,不過老奴一直以來都十分敬仰相爺大人。”王公公微微打量了一下沐寂北的神色。

“公公說難以揣測,實在是太過謙虛了,依照北北來看,這輸贏卻是掌握在公公手中,是生是死,全在公公一念之間。”沐寂北一雙眸子看向身側的王公公,停下了腳步。

王公公看著面前如玉般的面龐,只覺得這後宮佳麗三千,再無一人能出其左右。

可是想及沐寂北的話,心中卻是一顫,仔細揣摩著沐寂北話中的意思。

他能混到今日這個位置,與他看人的眼力和謹慎是分不開的。

王公公沒有說話,沐寂北再次開口道:“我記得宮中有數條暗道,自從上次安月恆稱帝失敗後,陛下便將廢棄了一些,整改了一些,甚至新建了幾條。”

王公公臉色為難的看著沐寂北:“這…”

沐寂北從袖中拿出一摞銀票:“這是一百萬兩銀票請公公喝茶,事成之後,雙倍奉上。”

王公公皺著眉頭猶豫了許久,沐寂北看著再次道:“公公是陛下身邊的老人,也是最瞭解陛下的人,所以此事怕是隻有公公才能幫上忙才是。”

王公公仔細思量了許久,最後將銀票收進袖口,靠近沐寂北將宮中密道的具體線路告訴給了她。

沐寂北笑著點頭,再王公公耳邊說了些什麼,王公公恢復了之前謹慎低調的模樣。

沐寂北同王公公道了謝,這才轉身走出不遠處的宮門。

王公公和沐寂北離開之後,拐角處的一面牆後探出了一隻腦袋,正是郭羅凝佳身後的那個丫鬟。

丫鬟此刻尚處於震驚之下,她本是跟在郭羅凝佳身邊,只是皇帝這道聖旨下的突然,只怕是郭羅氏族都沒有收到一點訊息,而郭羅凝佳被迫留在宮中量體,所以主子便差遣她先回府,將這個訊息告訴給族中眾人,商量對策。

否則,明日便出嫁,時間緊迫,只怕匆忙之中無力迴天。

只是沒想到,她卻瞧見了這一幕,沐寂北和王公公說了些什麼,她沒有完全聽清,只是卻隱約聽見了密道,還有表示瞧見了沐寂北遞給王公公的那一摞銀票。

想至此處,這丫鬟便有些匆忙的立即出了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