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尋風你今天怎麼了,平日也不是這樣的性子啊!”

沈尋風別過頭不說話,沈尋月道,“你讓我恨他什麼,兩人過招,如果我技高一籌,殘廢的就是他。我要恨,也應該恨我自己。”

沈尋風心疼了,連忙道,“哥,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氣。”

沈尋月笑,說道,“我知道你是心裡不服氣。你比她強,卻輸給個小丫頭。可是你想過,她勝你的原因嗎?”

沈尋風默然。沈尋月的笑在下午的陽光裡如同風過花開,他淡淡嘆氣道,“我們所有人,包括名成皙,都低估了這丫頭!她此刻求勝的慾望,比任何人,都強烈。”

沈尋風怔了半晌,不解道,“哥,洛,洛姑娘這陣勢,真的是在和名大哥鬧彆扭嗎?”

沈尋月道,“你名大哥是什麼人,他一手養大的人,他會不懂不瞭解?要收拾也是他出面收拾,輪不上我們沈家。”

沈尋風不解道,“可是,墨絕志在天下,我看洛姑娘,她在為虎作倀。”

沈尋月搖頭,突然莞爾道,“所以說啊,這男人要是聰明,就最好不要讓女人鬧彆扭,尤其是雲兒那種從來不鬧彆扭的人突然鬧起彆扭,就是名成皙,也頭疼得沒辦法。”

看著弟弟臉上的迷惑,沈尋月笑道,“你不曾有男女情事,自然就不懂這些。不過尋風,你年紀也不小了,該物色個女孩子來愛了,只要不是洛雲泥,你看上誰,哥哥我都同意!”

沈尋風的臉微微地紅了,他突然想起雲泥清潤無害的樣子。內心像被羽毛輕輕挑擾了一下,他突然亂而困惑。難道是因為她的美麗,才讓自己一向崇拜的名大哥也一時心狂做出糊塗事,對哥哥下毒手?

雲泥來找蘇了白的時候,蘇了白正坐在柳家別院的臨風池旁觀劍。

臨風池是個觀景的好地方,青山折秀,白石落落伴著清泉無波。雲泥去的時候斜陽正盛,碧波流著霞光,山風正硬。

蘇了白作為蘇家的掌門人,從出生就浸染在兵器中,他一身黑衣,形容瘦削,笑的時候如同刀劍在鞘,溫柔靜雅,一旦斂笑動怒,就好似寶劍鋒出,凌厲怕人。

不過在雲泥印象中,蘇了白一直是個溫柔和善的哥哥,卿卿說她大哥教訓她時很兇,可是那是聽說,雲泥不曾見過。

此時的蘇了白,靠在臨風池旁,裹著袍子光著腳,幾乎就有幾分懶散。

他斜睨著洛雲泥,看著洛雲泥規規矩矩恭恭敬敬地喚蘇大哥,向他行禮問安。

雲泥穿著件乳白色的外衣,挽著一根紫玉簪子,清清淡淡的,在霞光中如一朵靜靜綻放的梔子花。

蘇了白並不還禮,擺弄著手中的劍,笑道,“雲丫頭剛才那聲蘇大哥,是思量好了,才叫的嗎?”

雲泥稱是。蘇了白瞟了她一眼,說道,“既是,那就過來坐吧。”

雲泥聽了,斂起衣襟,跪坐在蘇了白的對面。蘇了白躋上鞋,盤腿坐好,擦拭著手裡的劍問道,“喚了我蘇大哥,就不再是墨絕的公主,而是名成皙養大的小丫頭了。雲丫頭,是來找我試劍的嗎?”

雲泥低頭道,“雲兒不敢,是近日學了幾招刀法,想請蘇大哥指點一二。”

蘇了白道,“鳳凰刀小而薄,讓我用劍指點,先是在兵器上,雲丫頭你就盡失了先機。”

雲泥道,“故而,請蘇大哥點到為止,手下留情。”

蘇了白道,“別,話不能這麼說,墨絕武學高深莫測,說不定,我就敗了。”

雲泥道,“蘇大哥的話,讓雲兒無地自容。”

蘇了白道,“無地自容,就回你大師兄身邊去。”

雲泥低下頭不說話,重重地咬上了下嘴唇。

蘇了白瞟了她一眼,輕哼道,“要和我較量,叫你墨絕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