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嫋漫於上空。居於上座的是盛裝的流風和臨雪,他們戴著高高的羽冠,插著芳香的蘭芷,著寬大的錦裳,繡滿奇怪神秘的巫符,腰間懸掛著青白圭玉,頸上帶著一串古怪的玉飾,黑如墨染,亮若明珠,在一個仰視的角度,稜角竟又散發出五彩。
居於下座的是洛逸人和承墨太后,他們背後側,站著齊齊刷刷的兩排人,皆正服,表情肅穆。
承墨太后端莊美豔的臉似乎在冷笑,洛逸人的俊臉也有點陰沉。
每個人都在看她。洛雲泥一身素衣,無修飾,連發也沒束,在身後披散著。
她有一雙黑如墨玉亮若晨星的眸子,水一般清,淡而無波。
辰時的日光在她身後,為她拖下長長的影子。她從容淡定地站在所有人之下,竟是冰清玉潔般風雅皎潔,不卑亦不亢。
一個瞬間,祭壇靜得可怕。
“雲兒,跪下。”洛逸人提醒她。雲泥溫順地跪在地上,半低著頭。
“水狐慧,洛水之神在上,問你的話,你如實答來。”開口的是流風。
雲泥恭順地稱是。
流風道,“墨絕子民初習鳳凰刀,皆受到諄諄告誡,鳳凰刀乃心之靈界,成魔者為妖孽。必殺,必除,必毀滅。水狐慧,你可曾忘過?”
雲泥道,“水狐慧不敢忘。”
流風道,“昨日下午,你人不御刀,殺人成魔,你可認?”
雲泥淡淡吐字道,“不認。”
眾人倒吸口氣,竊竊私語。
承墨太后冷笑著看向洛逸人,洛逸人絕望地閉上眼,扭過頭去。這丫頭,她瘋了!她,終究不信他。
流風也略感遲疑,說道,“你御刀成魔,人所共見,洛水之神在上,撒彌天之慌,所付代價,水狐慧,你可知道?”
雲泥道,“逆神欺天,炮烙凌遲,罪不赦。”
流風道,“水狐慧執迷不悔?”
雲泥道,“水狐慧未曾執迷,也無從悔。”
流風罷語。臨雪道,“桓室你一連殺五人,為何。”
雲泥道,“水狐慧被暴力威逼,苦不堪受,故而一怒殺人。”
“你鳳凰刀何在。”
“水狐慧犯錯,被王鞭笞責罰,不準再用刀。”
臨雪對洛逸人道,“鳳凰刀於墨絕人,猶如生命,人在刀在,非御刀成魔,不準卸下鳳凰刀,王君臨墨絕,可是故意打破規矩?”
洛逸人冷笑道,“這丫頭犯錯畏罪,以死相逼,除了御刀成魔,以刀自盡的人,也沒資格再用鳳凰刀吧。”
承墨太后在一旁冷笑道,“成沒成魔,以刀試之便可。”
沉默半晌,臨雪道,“上刀。”
薄如蟬翼,潔白如冰雪的鳳凰刀。
洛雲泥起身,鳳凰刀呈至眼前,她驀然感到腕間血脈的蠢蠢欲動。
她復又想起柳無心問她,你怕什麼?
怕什麼呢?雲泥刀在握。她告訴自己,什麼也不用怕。
一死無所怕,甚至比活著還快活。生命歸於寂滅,當斷種種執著。生而不歡喜,本已罪孽深重,死猶沉重,未免愚昧荒唐。
她握住刀的一瞬間,鳳凰刀輕薄冷硬的質感,仿似靈光照射心海。
刀為刀,我為我。刀從不曾御我,它只是不甘心為我所御。
那個瞬間,洛雲泥未動,紋絲未動。
承墨太后的眼中閃過殺機。
即便這妖女能強自控制,只要略加挑釁,她的刀便成魔。
以她空虛之內力,刀竟成魔,現在身邊高手如雲,她不死於妄殺,亦會被刀反噬。
洛雲泥握刀,竟自微笑了。
她的眼神清澄如早春之洛水,近幽亮,遠含煙。她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