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元濟之人,而是李師空手下。李師空手下有十三太保,不知白公子聽說過嗎?”

吳元慶驚道:“難道大師便是十三太保之的佛光太保?”

圓淨點點頭,道:“不錯。正是老衲。李師空英雄了得,愛護人才,實在是不世出的豪傑。我們此舉,明助朝廷,實助淮西,正是要攪得天下大亂,李師空方有機會。方今之時也,正好比隋朝末年,天下大亂,群雄並起,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侍,公子大好身手,豈能不抓住這個良機?”

吳元慶沉吟道:“大師說得是。此正合吾意。”便在此時,從外面推進一個人來,此人雖然五花大綁,但卻仍是氣宇昂然,臉色黎黑,一副篷篷鬆鬆的美髯,雖有些凌亂,但不掩其美,站在當地,威風凜凜。身後押他的一個大漢喝道:“跪下。見了方丈大人,竟敢如此無禮!”

那人冷笑道:“我是堂堂朝廷命官,上跪君王,下跪父母,豈能向和尚下跪?和尚算什麼東西?何況這和尚還是一個賊子!”

那大漢喝道:“大膽!我看你嘴硬!”忽然一腳踢出,正中他膝彎,只見他兩腿一彎,便要跪下,忙用力一挺,想強站起來,身後兩個大漢在他肩上用力一按,他再也無力支撐,卻順勢一歪,坐倒在地,終究沒有下跪。

那大漢喝道:“想不到你骨頭倒硬,我踢斷你的腿,看你還硬。”抬腳用力一踹,只聽咔嚓一聲,腿骨已經從中斷裂,那人痛極,卻極力忍住,沒有叫出聲來。

那大漢還要踢時,圓淨叫道:“算了。你們下去吧。”

那幾個大漢答應一聲,走了出去。

圓淨對吳元慶笑道:“白公子,你認識此人嗎?”

吳元慶搖搖頭,道:“不認識,但倒是個好漢子。”

圓淨笑道:“不錯,這的確是個好漢子。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就是留後呂元膺。你敢殺他嗎?”

吳元慶心中吃了一驚,心想,這賊禿對我畢竟心有懷疑,他這是試我來著?不知此人是否真是呂元膺?若果然是,我一定要把他救出來,若不是的,我不殺他,立時便露出馬腳來,當下並不回答,只是微微一笑。

圓淨道:“白公子不敢殺他嗎?”

吳元慶哈哈笑了兩聲,說道:“非不敢也,是不為也。”

圓淨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銳利的盯著吳元慶,說道:“為什麼不為?”

吳元慶冷笑道:“大師說什麼李師空愛才若命,由是觀之,只怕也不見得。”

圓淨道:“何以見得?”

吳元慶見他說話語氣雖然甚緩,但眼睛卻射出憤怒的光芒,冷冷說道:“大師行動之前,說什麼殺雞焉用牛刀,現在卻叫在下殺一個被縛的手無還手之力的人,殺一個不能反抗的人,大街上隨便拉一個人來也可以做到,何必要我動手?大師既這樣看不起我,在下這便告辭。”說著一拱手,便向外走去。

圓淨笑道:“好好好,果然是英雄,老衲開句玩笑,請公子別見怪。”又拉了他坐下。便命:“先把呂元膺抓下去關起來,日後再殺他。”

二人又喝了幾杯酒,下去休息。吳元慶表面鎮靜,心中卻早已經如翻江倒海般起來。心中想著如何辨別這呂元膺的真假,如何把他救出來。到了半夜,他悄悄起來,心想,無論如何先把他救出來再說。

他不知道人被關在什麼地方,在寺中各地檢視。越過幾重屋宇,只見前面一間禪房之中透出光來,當即躡足而進,在地上一個翻滾,然後猛然一躍,已落在屋瓦之上,竟沒有半點聲息出。他雙足勾住屋簷,一個倒掛金鉤,俯身而下,探頭到窗中望去,只見一個人坐地上的一堆草中,黎黑臉龐,長鬚美髯,正是白天所見的“呂元膺”。

吳元慶正要躍進去相救,那人忽然站了起來,回過頭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