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相覷,哭笑不得。

待穿戴整齊後,子離將寶兒抱到懷中,狀作無意地道:“昨晚你在哪睡的?”

寶兒歡快地道:“妙音峰的凌虛殿。那裡可漂亮了。”

“是嗎?你跟誰睡的?”

一聽這話,寶兒便氣哼哼地道:“昨晚我跟孃親睡得好好的,結果爹爹在我睡著以後把我抱到了一邊,他自己卻睡到了孃親的床上。”

子離聞言頓時怒氣上竄妒火中燒,他本想對寶兒耳提面命地挑唆一番,卻又忌憚一旁的白眉,於是只得沒事人似的抱著寶兒出了門去。

一眼望見花緬和凌月正在院中的八角亭內品茗對弈,寶兒連忙跳下子離的懷抱,倒騰著兩條小腿歡快地跑到他們跟前,邀功道:“我知道子離的褲子是誰脫的了。”

花緬聞言興致盎然地道:“哦?誰脫的?”

“白眉師公。”

“何以見得?”

“白眉師公說他做了一個春夢,夢到自己和喜歡的人做了愉快的事,於是就脫了子離的褲子。”

凌月含在口中的茶“噗”地一聲悉數噴到了坐在他對面的花緬臉上。

花緬滿含怨念地看了凌月一眼,然後一抹臉上的茶水拍案而起,衝著走上前來的那二人道:“你們竟然跟一個小孩子講這麼不害臊的話,究竟有沒有一點做長輩的覺悟?”

子離不疾不徐地道:“我們不過是當著他的面說一說不害臊的話,而你們卻是當著他的面做不害臊的事。不知誰更加過分呢?”

“我們哪裡是當著他的面做的,我們是……”花緬情急之下便欲為自己開脫,然而話一出口才意識到自己暴露了什麼,當即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子離接著她的話道:“你是不是想說,你們不是當著他的面做,而是趁他睡著以後偷偷地做?”

花緬聞言只覺羞臊難當,竟是無言以對。

凌月拿出帕子幫她擦著臉上的茶漬道:“我們不是偷偷地做,而是光明正大地做。我已經看好了日子,下月二十六是黃道吉日,到時候我們會在妙音峰上正式拜堂成親。你若有興趣可以留下來喝我們的喜酒。”

這麼快就成親了?難道真如司命星君所言,他們會一生一世在一起?可若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深愛的女子就這麼嫁給別人,哪怕還有來世可以期盼,子離仍是心有不甘。

命由天定,事在人為,他覺得他有必要為自己爭取一下,反正他有的是時間可以和他們耗。他唇角一勾,笑得如沐春風:“那就恭喜二位了。”

凌月回以和煦一笑,轉而對白眉道:“眼看日子也近了,我打算帶念兒下山去置辦一些婚禮用品。勞煩師兄好好招待一下子離。”

白眉笑容謙和地道:“好說。另外,師父再過幾日就出關了,屆時應該能為你們主婚。”

凌月聞言滿臉春色道:“若能如此,那再好不過。”

花緬一聽說他把成親的日子都定下來了,心中的喜悅竟是無法言表,又聽說師祖要出關了,更是喜上眉梢,當即雀躍地道:“我們此次下山,可否四處遊玩一番,順便給師祖選個見面禮?”

不待凌月應聲,寶兒便蹦跳著道:“好啊好啊,我也要去。”

子離毛遂自薦道:“你們這一路帶個孩子也挺辛苦,不如我幫你們看孩子如何?”

凌月正要回絕,便聽寶兒道:“好啊好啊,我要子離帶我在天上飛。”

花緬聞言也來了興致,她興奮地道:“好主意啊!不知是鳳凰飛得快,還是御劍快?”

子離不失時機地道:“當然是鳳凰飛得快,我一個時辰可以翱翔萬里。”

“哇!那你豈不是想去哪便去哪?”

“是啊,你想去哪我就可以帶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