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她也不打算去報復。

她轉身踉蹌地向外走去,腦中紛亂如麻。皇上既然如此不擇手段地想要得到自己,為什麼這兩個月來卻從不碰自己?可是,除了不碰自己,他所有的舉動都充滿了對自己濃濃的愛意。如果不是做戲給別人看,那便只有一個解釋,他在等待自己主動投懷送抱。

是了,他說過,在未徵得她的同意之前,他不會強迫她。她涼涼一笑,那她就主動一次好了,否則怎麼對得起他對自己的這番苦心?

想到這裡,她眸光堅定地向珍寶局行去。

假山洞口,那兩個小太監遙遙望著品兒的背影,相視而笑。

初夏的夜晚,頗是舒爽怡人。裴恭措忙完朝政先是泡了個溫泉,然後去水華宮轉了一圈才轉回養心殿。

今日的養心殿似乎有些不同往日,原本亮堂的內殿有了幾分黯淡的曖昧氣氛。

他轉身看向福昕,福昕聳肩攤手道:“不是奴才做的。”

他再看向小楊子,小楊子連忙擺手道:“奴才整日未回養心殿,更不是奴才做的。”

守在內殿外的廣瀚聽到說話聲,舉目望過來,見是皇上,連忙小跑著上來請安。

“怎麼回事?”裴恭措抬眸望向內殿。

“哦,”廣瀚似想起什麼道,“娘娘說要給皇上一個驚喜。”

“有人在裡面?”

“正是。”

裴恭措不悅道:“是誰這麼大膽,不經宣召就進入朕的寢宮?”

廣瀚不由打了個寒噤,他小心翼翼地道:“您進去就知道了,興許真是一個驚喜呢。”

裴恭措腦中靈光一閃,眸光突然放亮,莫非緬兒回來了?這個想法頓時讓他心潮澎湃,他再不多話,徑直衝入殿內。

朦朧燈光下,他站定在榻前幾步外,望著那煙羅軟紗帳中窈窕的倩影,竟有些近情情怯的意味。

心跳在再次抬起的腳步中有如擂鼓,不過是幾步路,他卻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當終於走到榻邊,掀開帳子便可將朝思暮想的人兒擁抱入懷,他卻覺得雙手有如千鈞重,抬了許久才將紗帳撩起。

他看不清帳中之人的面貌,只隱約看出一個玲瓏身段背對著自己,雪白頸項和一隻藕臂露在薄被之外,身上的衣服纖薄而暴露,讓它的主人顯得頗為誘人。

一陣風過,伴著紗帳的起落,他夢魘般地怔在了當場。這個味道,淡淡的茉莉清香,他不會記錯,是緬兒的味道。他不敢相信此刻躺在他床上的竟然真的會是她。

一時之間,百般滋味襲上心頭,這一刻一切事物俱都不復存在,他眼中只餘她的倩影,只要能擁她入懷,哪怕天塌下來他也可以毫不理會。

下一刻,他猛地撲了過去,將她翻轉過來,狠狠吻住她,攫取著她所有的芬芳。

身下的人兒被他瘋狂的舉動驚住,她錯愕地望著身上的男子,在他喘息的空檔輕喚道:“皇上。”

這一聲呼喚彷彿一瓢冷水兜頭澆下,又似一道閃電驟然劈中他的靈臺,他驀地翻身而起,望著眼前的女子道:“你是誰?”

女子詫異地坐起身來,盯著裴恭措疑惑道:“皇上莫不是發癔症了,怎麼連品兒都不認得了?”

裴恭措如遭雷擊,茫然半晌才道:“你身上怎會有茉莉清香?”

品兒一怔,思緒飛轉間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他前後的變化會天差地別,原來他竟把自己當成了花緬。

自己還真是可悲又可笑。

她自嘲一笑道:“是品兒自不量力,去水華宮採了些茉莉花泡在了浴湯中。”

裴恭措有些瞭然地點了點頭,他掀簾起身,腳步一頓又轉頭對她道:“以後不要再用茉莉花沐浴了。”

見他要走,品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