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他們府裡有孫遠揚留下的金瘡藥還有亂七八糟的傷藥,秦惜白著臉給他包紮傷口。

心中隱隱有了些預感,容恆武功的確很高,除了容厲雲誰能把他傷成這樣?

“是他!”

就在秦惜繃著臉猜測的時候,容恆輕聲在她耳畔給了她答案。秦惜面色立刻就涼了。容厲雲,果真是陰魂不散!

給他肩膀上的繃帶打了個結,容恆就順勢穿上了衣服,他牽著她的手,“走,跟我一起瞧瞧楚容去。”

秦惜這才想起來楚容也是跟容恆一起出去的,想來也受了傷。她作為府裡的主人,客人受了傷,的確應該去看望一番,因此扶住容恆,邊點頭邊問道,“楚容他傷的重不重?”

“比我傷的要重的多。”

兩人走出院子,風依舊很大,容恆站在風口替她擋住風,就聽到她壓低聲音詢問,“青翎說楚容武功跟你相當,既然如此,容厲雲怎麼能把你們傷的這樣重?”

她記得先前在簡親王府的時候,他們兩個分明就是打成平手。

“容厲雲親自領了一幫死士來,後來眼看著他們要撤的時候,突然又來了一批黑衣人,後面那一批人應當是衝著楚容去的。”

秦惜面色微緩,原來是這樣,她還以為……容厲雲先前隱藏了實力,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情況就嚴重的多了。

兩個人到了前院楚容的院子裡時,楚容的傷口已經清理好了,也包紮好了。兩人進屋的時候就瞧見他一身潔白的綢緞中衣白著臉歪在床榻上。房間裡血腥味久久不散,年紀大的太醫正在收拾藥箱,床邊的盆架上放著一盆的溫水,還冒著熱氣,此時那盆子裡的水已經全都變成了血水,地上還扔著楚容剛剛換下來的血衣。

秦惜光是看那幾乎看不出原本顏色的血衣就知道楚容的傷勢肯定比容恆要重的多。她忍不住有些慶幸,幸好……幸好傷的這樣重的不是容恆。

雖然這樣想有些沒良心,但是誰讓容恆才是她重視的人呢。

秋意坐在床沿淚眼婆娑的守著楚容,瞧著很是心疼的模樣。兄妹兩個聽到腳步聲都轉過頭來,瞧見容恆和秦惜,兩人同時一愣,秋意慌忙擦乾了眼淚,縮在角落中默默哭泣。

房間的人進進出出,也沒有人顧得上給容恆和秦惜搬個凳子。兩人也不在意,楚容走到容恆的身邊,把方才秦惜給他沒有上完的金瘡藥丟給他,“上好的金瘡藥!”

楚容從被子裡探出手來,他的手也是蒼白的,把藥包捏在手裡,抬頭淡淡的瞥了容恆一眼,“鬼醫給的?”

容恆點頭。

楚容很是自然的收下了金瘡藥。他挪動了一下身子,側對著兩人,身體微微一動,額頭上便有冷汗滲出來,他悶哼一聲,面上微微一白。

老太醫急聲道,“殿下,您可別亂動,傷勢太重,要好好養著才行!”

“哪有那麼脆弱!”楚容擺擺手,“你們先下去吧,本宮有話和定安候說。”

“皇兄……”

“你也受傷了回去讓人給你上藥去。”

秋意吸吸鼻子,“好,那等會兒我再來看皇兄。”秋意經過秦惜身邊,跟她點點頭。秦惜對她笑了笑,站起身也打算出去。

“侯夫人留下吧。”

秦惜腳步一頓,看向容恆,容恆握住她的手,淡淡的瞧著楚容,“太子有什麼話直說吧。”

“也沒什麼,就是跟你們說一聲,再過兩天本宮就回大景了。”

容恆眉頭一挑,沒說話。

秦惜有些擔憂,“你的傷……”

楚容眸子微微一亮,笑看著秦惜,“你擔心我?”

秦惜皺眉。

這人……

她不過是作為東道主隨口說那麼一句關心的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