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這事兒我知道,有些東西,總要放一放才能看清楚的,這事兒與您老說的不一樣,有些事兒可以做,有些事兒做了,後悔都來不及。”

對於丁保鈞說的第二樁,楊猛只是輕輕的帶了過去,影子就那麼容易出簍子?李海是楊猛選上去的,就那麼廢物?有些事兒不好明說的。

聽了楊猛的冷笑,丁保鈞就知道事情麻煩了,底下的崽子們以為楊家三爺是個瞎子,要真正是個瞎子的話,就不會在五年之內,把楊家做的富可敵國了。

“三爺,總要留些香火啊!”

“呵呵……苦哈哈多的是,留誰的不行呢?想保住香火,就別跨那道斷子絕孫的線,楊老三的話說出去,收不回來,這是楊家的臉面。”

“唉……這修路要人,轉運貨物也要人,就不能讓他們悔過?”

“有些事兒,退讓一步都不成的,把楊家看成了傻子,他們多大的膽氣啊?

丁叔,這事兒做了,就得血淋淋的收場,沒得半點的迴環的餘地。”

“人老了,心就善了,不似年輕時候,那般爽利了,三爺可不要笑話我這個老東西心善啊!”

“哪能呢!您說這些還不是為了楊家,只是這世道不同了,有些事兒就得咬咬牙狠狠心。”

與丁保鈞交流了一些東西,滇西的大局還缺不了這位楊家老人,在許多事情上,年輕人還是比不上楊家那一幫老臣子的。

留下了英軍騎兵的馬匹,休整了一天之後,楊猛又踏上了返回昆明的行程。

到了昆明老宅,不等著楊猛問安,楊家老爺子卻帶著魏五和岑毓英問罪來了。

“老三,那遷移人口,就是個么蛾子,咱們有地有錢,憑啥讓老百姓到緬甸那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混飯吃呢?”

“您老這火氣倒是不小,您家的那個孫子接回來了?”

老爺子的論調和丁保鈞差不多,人口就是實力,往別處遷移人口,就是削弱自家的實力。

“少給我插科打諢,這是大事兒!說清楚了先。”

楊猛想轉移話題,可老爺子不入套呀!這事兒只能讓魏五和岑毓英說一說了。

“顏卿,你跟著我多久了?”

時間匆匆而過,自己來大清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岑毓英這個小崽子,如今的岑毓英,已經是個一臉英氣的青年了。

“三爺,五年多了!”

身在楊家的幕僚團之中,岑毓英少了一些年輕人的活潑之氣,卻多了一份暮氣與沉穩,這就是所謂的少年老成吧?

“嗯!五年多了,那你分析分析三爺的目的吧!”

岑毓英是魏五調。教出來的,雖說說話老成幹練,但真本事如何,楊猛還是要考校一下的。

“三爺在緬甸所做的種種,都是在削減緬甸的壯丁,三爺可是想用這些人來控制緬甸?”

“嗯!有些長進了,但這事兒只要腦子好使,多半人看的出來,你是幕僚長,說出這些來還不夠!”

“讓這些人成為緬甸的一個大族,建立新的藩屬關係。”

“這還差不多!最近三爺要去一趟藏邊,你跟著漲漲見識吧!”

能說出這個來,不管是不是岑毓英的原話,但選擇這個說法,就是岑毓英的本事,看來該是讓他見見世面的時候了。

“怎麼又要去藏邊?布奇那娃娃都不認識你,該在家裡呆一段才好,你這風風火火的,不累嗎?”

一聽自家老三又要去藏邊,老爺子的臉色立馬就變了,藏邊苦寒難耐,何苦啊!說到底這老爺子還是心疼兒子啊!

“只是和洋鬼子下下棋、論論道而已!接下來的局勢,就不這麼兇險了,摟著了算是額外賺了一筆,摟不著咱們也不虧本。”